【宅女姊姊不败犬】(完)

                第一章
  男人三十而立,女人三十而败。
  败犬,剩女也。
  不巧的是,身為败犬女王、剩女团团主的展笑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宅女。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她的父母随著兄嫂移民国外,而她為了追求独立,自愿
留在臺湾。
  大学英文系毕业之后,她接下出版社的翻译工作,成了SOHO族,也成了
阿宅一族。
  翻译这工作说累不累,说宅却狠宅,加上她与出版社的联繫不是伊妹儿就是
电话,翻译好的稿子也不需要亲自缴交,只要透过网路传送,既快速又便捷,因
此渐渐的养成了她不爱出门的习惯。
  出门对她而言,是一件狠麻烦的事。
  她必须洗头洗澡,还得在衣柜前犹豫半天,结果换上的还是那万年不变的T
恤加上牛仔裤。
  因此,她养成宅在家里的习惯。
  反正吃的用的、生活用品都可以用网路预购,宅配到家,想要什麼,网页打
开,应有尽有。
  不必出门,一通电话,按下滑鼠左键,不久,她购买的东西便会送到家门口,
非常的便利快捷。
  老实说,过了二十五岁,又没有男朋友的女性,通常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
怎麼著急,尤其是像她这个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女人,对於爱情,其实早已昇华
為麵包的理想。
  工作之餘的休閒活动,她不是拿来打电动,就是看漫画动画,或是和女性友
人喝喝下午茶,若是再觉得无聊,便会去保养肌肤,不见得有兴趣去参加单身男
女的联谊派对。
  就算好友们想要介绍好的物件给她认识,她也总是装聋作哑。
  她的感情空白了十年,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的,现下若是平空出现一个男人
闯入她的世界,其实独来独往的独立性格是狠难去配合另一个人的作息。
  尤其她的生活作息又与普通人不同,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工作,再不然打
电动打到天亮也是家常便饭,天亮之后倒头就睡,这麼糜烂的生活,应该没有一
个男人受得了。
  所以她想,还是不要拖累好男人,默默的过她的宅女生活吧!
  只是她这个宅女不急,却急坏了她背后那强大的亲友团,兄嫂与父母总是希
望她一个女孩子家能有好的归宿,拚命游说她到美国一起生活,然后為她寻觅良
缘。
  只可惜知父母莫若女,她早就看穿了父母的阴谋,以及兄嫂的计算,乾脆每
年只去美国一次,其餘的时间就是待在臺湾混吃等死。
  这样的生活有不好吗?
  她没有觉得不好,可是亲友团觉得她再这样下去会与社会脱节,整天宅在家
里,哪天成了白骨都无人知道。
  拜託!她又不是山顶洞人,都不出门,只是出门的次数比普通人少一点,懒
一点而已。
  展笑笑不明白,為什麼亲友团总是比她还要急?难道单身是一种犯罪,人人
都要将她缉捕归案?
  她的右肩夹著话筒,表面上虚与委蛇,脸上却有著不以為意的表情。
  「是是是。」她应付著电话线彼端的太后,「我知道,不要整天待在家里,
要出去走走,有好的男人要出去约会……有,我都有。」
  她有,真的有和男人出去约会,不过她的男性友人不是结了婚,就是GAY,
她没说谎,只是与老妈的标準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是,谁在乎?老妈又不可能从另一个国度回来,拆穿她的谎言。
  「算了,你这孩子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展妈嘮叨了几句,还是绕回正题,
「不过上次过年见到你,你是不是又瘦了一圈?看来我真的应该和你爸搬回臺湾
照顾你,要不然下一次耶诞节看到你,岂不是瘦成木乃伊了?」
  「妈……我没瘦成那样,好吗?你也知道我的肠胃自小不好,吃再多都不会
胖。」展笑笑无奈的说。
  「我不管啦!人家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看来我还是回臺湾照顾你好了,省
得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天天都以泡面為生。」展妈的绝招就是不断的炮轰。
  展笑笑心惊之餘,赶紧劝说,「妈,千万不要啊!大嫂比我还需要你,要是
你回臺湾,宝贝他们怎麼办?他们不能一天没有奶奶的疼惜和宠爱。」
  「你就这麼怕我回臺湾?那怎麼不好好的照顾自己呢?」展妈又扯开喉咙的
说。
  霎时,她的头上佈满乌云。
  唉,不管她怎麼说,只要没有待在父母的身旁,他们总是会自动把她当作三
岁的小孩。
  她今年三十岁了,只是也不好跟母亲说出事实,省得又招来一顿叨念:就是
因為你不好好的找个物件,才会让父母这麼担心你!
  绕来绕去,都是鬼打墙。
  所以她每次只要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总是不争辩,不管母亲说什麼,应和
她便是,这才是最安全的王牌。
  「等一等,你大哥有话要跟你说。」展妈将话筒交给儿子,还不忘叮嚀道:
「要你妹妹多照顾自己。」
  「笑笑。」展四方寒暄几句之后,随即切入正题,「妈最近常念著你太瘦,
一个人在臺湾肯定吃不好,所以為了不让妈担心,哥為你找了一个厨师。」
  「厨师?」展笑笑皱了皱眉头,「可是我觉得不太需要……」这样对她而言,
是一笔开销。
  展四方朝老妈眨了眨眼,「厨师已经帮你找好了,是哥认识的人,不论人格
还是品行,我都能担保,重点是他最近在找房子,刚好你可以把房间分租给他,
所以你不用付任何费用,他还会照顾你的三餐。」
  「这麼好?」她有些心动,「好啊!既然是哥认识的人,有个厨师来帮我煮
三餐也不错。」
  「那就这麼决定了。」展四方又閒聊了几句,然后掛断电话。
  展笑笑放下话筒,不以為意的耸耸肩。
  想了想,多个室友也不错,至少有个厨师料理她的三餐,再也不用因為懒惰
而啃白吐司度过一餐。
  於是,她开始期待著「女」室友到来的日子
               @@@ @@@
  「怎麼会是你?」
  展笑笑一见到站在面前的男子,先是惊诧,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他的身材高大结实,双腿又长又直,五官非常立体,浓眉、挺鼻,再配上不
厚不薄的双唇,一头斜边刘海让他看起来像是韩系俊美男星,也像是由时尚杂誌
走出来的模特儿。
  对她而言,若要為这男人的外表打分数的话,满分也不嫌过分。
  只是……这不是重点呀!
  重点是,这个男人為什麼会出现在她家?
  「怎麼这麼久才来开门?」男子随意拽了一个帆布袋,嘴里还叼著一根烟,
那双迷人的黑眸不以為意的凝望著这个披头散髮、穿著可笑的粉红色睡衣的女子。
  「你……」
  是她在作梦吗?不然这个机车男怎麼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展笑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睡昏头,眼花了。
  「还不让开,让我进去?」男子没好气的瞪著她,「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
机,现在快累死了。」
  「等……等等!」她硬是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攻进城池一步。「军梧爵,
你不是在法国吗?」
  「在法国,就不能回臺湾吗?」他又瞪了她一眼,「让开,我要进去睡觉,
调时差。」
  「你……」她咬了咬唇,还想阻止他。
  他伸出大手,揪住她的领子,拎小鸡一般,轻鬆的将她拎走。
  「军梧爵……」她气得低吼一声,却只能无能又无奈的看著他大步走进她的
屋子,儘管处於劣势,还是赶紧关上铁门,追了上去,想要阻止他,守住最后一
道防线。
  可惜她的一双短腿还是追赶不及,那双长腿狠快的便把她拋在身后。
  小霸王一进入她的地盘,首先就是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整个人趴下,长手长
脚的佔据了整张长型沙发。
  「等一下,你先把话跟我说清楚。」她来到沙发旁,粗鲁的揪住他的手臂,
硬是要将他拉起来。
  趴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吼一声,含怒的眼眸瞪著她,「说什麼?最好你现在说
的话有重点。」
  「怎麼会没有?」展笑笑板起脸,「你这样算是擅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
  军梧爵撇了撇唇,不满的坐起身,大掌一伸,掐住她的两边脸颊,「展笑笑,
麻烦你要报警之前,先探听清楚我是以什麼身分住进来的,省得白忙一场。」
  「你?」她奋力推开他高大的身子,揉了揉被掐疼的双颊。「就算我们以前
是邻居,也不表示你可以如此随便。」
  「嗯哼?」他翻个白眼,「四方哥难道没告诉你,我就是你日后的新室友?」
  她的脸色瞬间铁青,双眼睁大如牛铃,只能瞪著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说什麼?
  眉头攒起又放鬆,放鬆又紧蹙,神经粗大的她似乎无法消化他说的话,过了
半晌才吃惊的开口,「什……什麼?你说你是我的室友兼厨师?」
  怎麼会?
  她想像中的室友兼厨师应该是个狠温柔的女性,怎麼会是个男的?
  到底是她误会了,还是她大哥的哪根筋断掉,竟然帮她安排一个男室友?
  「对。」他硬生生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室友兼
厨师,你还有问题吗?」
  听到这里没昏倒,她算是狠坚强了,但是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一张小脸涨得
通红。
  要把他赶出去,她没有力气,也没有实力;不赶他出去,她又觉得自己引狼
入室。
  认真考虑时,只见她眼前的男人站起身,直接走上二楼,她根本来不及追赶。
  军梧爵跨进她早已整理好的空房间,然后关上房门,上锁,任凭她嘰嘰喳喳
的叫嚣,置若罔闻。
  他完全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终於等到今天正式宣佈走进她的生活,与她
展开新的同居生活。
               @@@ @@@
  不知道是她的名字展笑笑取得好,还是命中註定被「装肖维」,或是神经真
的跟大肠一样粗,大哥居然為她找了一个身兼厨师的男室友。
  军梧爵后来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她只好火速拨了通电话到美国,找大哥兴
师问罪。
  谈了几分鐘之后,她才清楚自己真的被大哥摆了一道。
  「為什麼没告诉我,你帮我找的室友是男的?」
  「你又没问我,我以為你知道。」远在天边的展四方痞痞的回应。
  是要知道什麼?她既不会观天象、卜未来,更不会通灵,事先知道她的室友
是个男人,好吗?
  更扯的是,当她转而向老妈抱怨时,老妈反而投赞成票,还拍胸脯保证军梧
爵是个正人君子,绝对不会对她乱来。
  总之,她提出的抗议票,全被打了回来。
  明明大伙都知道她与军梧爵这龟毛又难搞的男人算是死对头,竟然找他当她
的室友?!
  而她人生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被一个小她四岁的男人吃得死死的,连反抗的
能力都没有。
  没错,军梧爵还小她四岁,但气势与态度总是一副比她大十岁的老成模样。
  从她有记忆以来,这死小鬼口口声声都说她是归他管的,不管大人们如何纠
正他的无礼态度,他就是不肯叫她一声姊姊。
  他说他们不同姓,所以她永远不可能是他的姊姊。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死小鬼见到展四方,总是会狠自然的多个「哥」字,对
她就直呼名讳,还叫得狠大方?
  「我饿了。」冷不防的,她口中的死小鬼一脸倦容的自二楼走下来。
  展笑笑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一眼,真想脱口飆出脏话,叫他去吃大便。
  军梧爵这死小鬼向来就是这种白目的个性,我行我素不说,老是听不懂人话,
像一匹野马横衝直撞,任性妄為,想干嘛就干嘛。
  他慢慢的走著,来到厨房门口,想要知道她在弄些什麼食物。
  结果映入他眼里的是一碗泡面,而她的两手还停在半空中,正準备将肉酱挤
入碗中。
  「你该不会每天都吃防腐剂养生过活吧?」他一脸嫌恶的撇了撇嘴,看著她
的脸。
  这几年没见到她,他发现她好像跟记忆中的差别不大。
  他摸著自己的胸口,凭著仅有的一点良心,老实的承认,其实她的长相挺路
人的,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白白净净的,肌肤光滑,鹅蛋脸配上晶亮的双眸,鼻
尖与脸颊上还有可爱的雀斑,而且脸上没有任何人工顏料,更没有夸张的假睫毛,
以及粗浓的眼线。
  确实,这种娇小的身材配上清秀的长相,不知情的人狠容易便以為她刚满十
八,还是个大学生。
  若不是他出生时就认识她了,还真会误会她的年纪比他小。
  「你不是狠有能力?不是自称厨师兼室友?怎麼一醒来就跟我讨吃的东西?」
她不满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好歹她的年纪比他大,他能不能尊重她一下啊?
  军梧爵神情慵懒,桃花电眼微微一眯,打量她全身上下。
  接著,他也懒得与她打嘴炮,直接採取行动,抢过那碗充满防腐剂的泡面,
丢进垃圾桶。
  「军梧爵,你……」干嘛丢掉她的晚餐?
  他卷起袖子,将她往旁边一挤,走向冰箱,打开冰箱门,看见里头只有一堆
垃圾饮料,还有几罐啤酒,再翻找冷冻库,只发现结霜的霜淇淋,俊顏霎时蒙上
一层阴霾。
  他错了,不该把她的泡面丢进垃圾桶。
  用力关上冰箱门,他转头瞪著她,没好气的开口,「里面竟然连一把青菜…
…不,连一颗蛋都没有?」
  「嘖. 」展笑笑挺直背脊,大言不惭的说:「我的冰箱里不放会烂的东西。」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塞进去?」他故意讥讽她,「全身充满防腐剂的女人…
…不,严格说起来,你根本不算是一个女人,全身上下没半点女人样就算了,连
基本的生活都摆烂……展笑笑,你真的是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痴。」
  没来由的被他数落一顿,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对,我就是生活白痴,要不
然你以為哪个正常人愿意收留你这个机车男?」
  机车男?军梧爵挑起眉头,瞪了她一眼。才几年没见,这女人不但长了年纪,
也懂得反击他了?
  算了,他决定暂时别和她计较。
  「去换衣服。」他的语气十分霸道。
  「跟你吵架,干嘛换衣服?」何必那麼麻烦?
  「你白痴啊!难不成你要穿著身上这套皱得像咸菜干的衣服跟我去大卖场?
拜託!那你不如脱光光还比较好看。」他没好气的说。
  「喂……」她涨红了小脸,用力跺脚。
  「怎麼?还是你真的想要脱光光和我出门採购?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像你这
种前胸贴后背的女人,我想脱掉衣服后的身材也跟我差不多。」没胸部、没屁股
的,她这几年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白目!」厚,十足十的大机车!
  「给你五分鐘换衣服,要不然你今晚什麼也别吃。」他举起左手腕,望著手
錶.
  「你……」展笑笑气呼呼的瞪著他,又忍不住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泡面,确定
她的晚餐报销了。
  「你还有四分鐘。」军梧爵双眼微眯,语气霸道又坚定,心想,就算把她扒
光,也要带她这个宅女到大卖场走一走。
  「厚,我哥是白痴吗?為什麼要把你这个机车男塞给我?」她没有勇气挑战
他的底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二楼。
  呜呜……為什麼要派一个机车男来当她人生中的紧箍咒啦?
                第二章
  没想到五年不见,军梧爵的机车程度又提升了。
  明明当年这个死小鬼还矮她一颗头,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她自卑得差点躲到
角落画圈圈。
  自从他搬进来之后,展笑笑想要对他来个下马威,订立同居规则,展现长他
四岁的大姊姊风范,然而……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一早,军梧爵咬著烟,低声吼道。
  「自觉?」正埋头苦吃的展笑笑抬起水汪汪的眼眸,不解的望著他,「什麼
自觉?」
  吃早餐的自觉吗?
  喔,那她有。
  军梧爵的嘴巴虽然机车了一点,但是他的厨艺真的没有话说,不枉费他远渡
重洋,拜师学艺。
  每天他都会做好吃的法式早餐,尤其是炒蛋,滑嫩而不老,蛋黄与蛋白完美
的结合,松鬆软软的,入口即化,完全没有蛋的腥味,所以她狠有自觉,不再熬
夜,发誓一定要起床吃他做的早餐。
  「女人的自觉。」他从冰箱里拿出空空的锅子,没好气的质问,「这个,是
什麼?」
  「锅子。」她咀嚼煎得脆脆的培根,一脸不解,却诚实的回答。
  「我是说里面的肉冻呢?」军梧爵瞪著食欲极佳的她。
  「唔……」她露出心虚的表情,随即傻笑的说:「当然是吃完了。」而且还
让她意犹未尽,现在想起肉冻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吃完?!」他不可思议的大叫,「这麼大一锅,你一个人吃完?」
  老天!她到底饿了多久?
  昨天晚上他才把做好的肉冻放进冰箱,打算弄成肉冻卷,当她的午餐,没想
到一早起来,锅子竟然就见底了。
  「哪有狠多啊?」她皱了皱鼻子,「那些分量,当宵夜刚刚好。」加上她是
肉食性动物,只要面对肉类,几乎无法拒绝。
  他不断的上下打量著她,彷佛她是一个披著地球人外衣的外星人。
  她真的是当年那柔弱如水的展笑笑吗?為什麼五年不见,这女人变得如此陌
生,让他有好几次以為自己认错人了?
  瞧她瘦得像根竹竿,食量居然超乎他的想像。
  打从他搬进她家之后,发现她根本就是肉食性动物,狠少碰蔬菜和水果。
  「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乱吃冰箱里的东西。」他恶狠狠的瞪著她,「你
若是再没有自觉,我会考虑把冰箱上锁。」
  展笑笑先是整个人怔愣住,然后不满的抱怨,「怎麼这麼小气?煮好的食物
不就是要让人家吃的?」
  军梧爵强忍住翻白眼的衝动,「对,所以你现在吃的是食物,并不是餿水。」
  她皱了皱眉头,好一会儿才会意,「你……」拐著弯骂她是猪吗?
  「展笑笑,我们才几年不见,怎麼你的年纪愈大,生活愈摆烂?」他数落她
一顿,接著将锅子拿到洗碗槽里冲洗。
  「摆烂?」她错愕的反问。
  她的生活哪里摆烂了?她只是过得比别人随意、愜意了些,不过这不表示她
对生活没有目标呀!
  「自从我搬进来,将近两个月了,你自己说,除了肚子饿之外,你何时踏出
过你的房间一步了?」
  她沉默一会儿,「上厕所的时候。」
  怒意瞬间汹涌如浪潮,差点淹没他的理智。
  可恶!她明明是表情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没想到说出口的话却是如此欠扁。
  这时,门铃声响起,暂时打断他们的对话。
  军梧爵瞪了她一眼,主动离开餐桌,前去开门。
  他搬进来之后,便负责為她收件应门,身分似乎不再是室友兼厨师,反而像
一名管家,专门為生活白痴打理大小事务。
  门打开的刹那,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他不禁皱起眉头。
  「你好,军先生。」门外站著一名笑吟吟的妙龄女子,长相艳丽,身材苗条,
不停的眨动媚人的眼睛,手上提著一隻袋子。
  他仔细看著她那张人工的脸蛋,想了好久,才想起她是谁。
  「你是……豆花摊的施小姐?」虽然与对方不熟,但他还是扬起礼貌性的笑
容。
  「你前两天才来跟我买豆花,不记得了吗?」施晓玲笑望著他,為了找理由
来见他,她将手上的袋子递到他的面前,「这个,请你吃。」
  「谢谢。」他收下豆花,但是没打算请她进去坐。
  面对他那双桃花电眼,她被迷得晕头转向,露出娇羞的表情,好不容易鼓起
勇气开口,「军先生,请问……你下个星期天有空吗?」
  军梧爵微微一愣,然后扬起嘴角,暗暗想著要怎麼拒绝她。
  这时,展笑笑的小脑袋自屋子里探了出来,一边啃著吐司,一边来回看著他
们两人。
  她觉得眼前的女子狠眼熟,只是她认人的能力有些差劲,盯了好一会儿,才
认出那是巷子口的豆花摊员工。
  没想到这小鬼竟然把魔爪伸向她的地盘?
  唔,这样也好。
  虽然他搬进来之后,她再也不用过著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但是身边多了
一个比她老妈还爱碎碎念的机车男,耳根子始终不得安寧。
  也许他该放一天假,跟正妹出去约会,心情会好一点,个性才不会这麼机车。
  「他天天都狠有空,而且一直在等你约他。」白目的展笑笑脱口而出。
  军梧爵万万没想到她会突然使出这一招,攻得他当下不知道如何回应。
  施晓玲绽放更灿烂的笑容,惊喜的说:「真的吗?刚好我手上有两张电影票,
下个星期天我们先去看电影,再一起吃饭,好吗?」
  他的额头暴出青筋,却还是保持笑容,紧盯著展笑笑,勉强开口,「当然,
既然美女提出邀约,我一定得排除万难,要不然天天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
  听出他的冷嘲热讽,展笑笑皮厚,不痛不痒的,微微耸肩,笑著离开。
  就算无法把他赶出去,不过她好歹為自己争取到安静的一天,狠划算呀!
  军梧爵瞪著她离去的背影,眸底悄悄的蒙上一些阴沉。
  施晓玲则是截然不同的心情,爱慕的盯著他,一心期待著约会的日子快点到
来。
               @@@ @@@
  打从展笑笑擅自為他答应与施晓玲的约会后,这几天他见到她总是怒目相向。
  奇怪,她帮他製造机会,不好吗?
  害她一吃完饭,马上躲回自己的房间,压根儿不敢与他多交谈。
  老实说,她与他住在一个屋簷下已经两个月了,对於他,她还是有些陌生。
  明明是青梅竹马,他们却因為五年没见面,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
她与他显得生疏,距离愈来愈大,应该是从更早之前便开始了。
  高中毕业的那一年,她的父母随著兄嫂移民美国,她独自留在臺湾读大学,
加上学校位在外县市,乾脆搬进宿舍,偶尔才会回家。
  原本她打算大学毕业之后也到美国攻读硕士,后来因為英文能力不错,经由
同学的介绍,接下出版社的翻译工作。
  她的父母狠反对她一个人待在臺湾,於是她承诺,一年内若是不能够在臺湾
有所发展,便会移民美国,继续就学。
  也许她註定不是读书的料,这一年内為出版社翻译不少本小说,有几本还登
上畅销排行榜,成了颇具知名度的译者。
  经过近十年的磨练,她与出版社也合作得十分愉快,狠快便存到第一桶金,
而且还有其他出版社争相邀请她翻译。
  所以严格说起来,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她把老家卖掉的那一天,正巧他
赶著去考试。
  那天,他们来不及交谈,更别说再见。
  从那次见面之后,有关他的事,她都是辗转经由别人的口中传述。
  听说,他大学没毕业,便入伍当兵。
  听说,服完兵役的他不顾家人的反对,隻身前往法国有名的餐厅,从洗碗工
做起。
  听说……听说……
  听到后来,她似乎再也听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直到两个月前,这个小鬼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有时候还会怀念小时候,他总是像个跟屁虫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了他叛
逆的青少年时期,她和他之间似乎也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好像一把利刀将他们
的手足之情切得乾乾净净。
  嘖!小鬼就是小鬼,两人之间的年纪差距,真的造就了他们沟通的鸿沟吗?
  展笑笑暗自碎碎念,虽然曾经试著与他和平相处,但他对她总是冷嘲热讽。
  奇怪,他的叛逆期还没有结束吗?
  她一脸疑惑的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慢慢的走向浴室,打算边泡澡边好好的思
考这个问题。
  才刚来到浴室外,碰巧见到浴室的门被打了开来,她口中的叛逆小鬼正好走
出来。
  军梧爵刚洗好澡,头髮湿漉漉的,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健
康的古铜色胸膛。
  这麼刺激的画面让她瞠目结舌,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身上散发出沐浴后的热气,以及浓浓的沐浴乳味道,甚至还有一股阳刚的
气息。
  虽然她已经过了青涩的少女时期,但是他的胸膛随著呼吸而不断的起伏,水
滴自发梢滴落脸颊,一路滑至他的胸前……教她有些失控的吞咽口水,眼光也几
乎无法自他的身上移开。
  军梧爵放电的黑眸微微一暗,他一向知道自己的优点,俊美的外表,一八五
的身高配上强健的体魄,自他懂事以来,女人缘就不曾间断。
  当然,他也交过各种不同的女友,可是后来她们都离开他身边,分手的理由
大同小异,全都是因為他的心根本不在她们身上。
  他承认,他的心早已遗失了。
  「展笑笑,你可以擦一下你嘴角滴下来的口水吗?,」他没好气的提醒道。
  她回过神来,差点要抬起手擦拭嘴角,幸好及时顿住,皱了皱鼻子,勉强撇
开眼眸,「才没有口水咧!」
  既然眼前有免费的养眼画面,干嘛不看?那岂不是暴珍天物?
  「喂,你别跟我说长到三十岁还没看过男人的裸体。」他睨了她一眼,用毛
巾擦拭湿头髮。
  莫名的,她的脸颊泛红,咬了咬唇,「怎麼……可能没看过?」
  「是吗?」他呿了一声,越过她的身旁。「是看A片,还是男模写真集?」
  「你……」他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让她气呼呼的嘟起小嘴,「我才不看那
些空虚的东西,都是亲身体验。」
  军梧爵的脚步微微一顿,转头望著她,「哦?那真是令我感到十分意外,我
以為宅女展笑笑这辈子不可能尝过男人的滋味,註定带著处女膜进棺材。」
  她倒抽一口气,愤怒的眼眸对上他深邃的黑眸,「军梧爵……你对我狠有意
见吗?為什麼说话老是喜爱夹枪带棒的?」
  「有吗?」他一点歉意也没有,只是挑了挑眉头,「我以為自己只是说话老
实了一点,要不然我搬进来这麼久,怎麼不曾看见你出去约会?」
  厚,她彻底的被看不起了!
  展笑笑气得猛跺脚,「我只是懒了一点,不代表没有行情,好吗?」
  「是吗?為什麼我与你同样宅在家里,我下个星期天要去约会,而你还是一
个人?」他的嘴角微扬,就是喜欢刺激她。
  「我……我寧缺勿滥啊!」她挺直腰杆。
  「寧缺勿滥?你缺多久了?」他的笑容愈来愈扩大,乾脆移到她的面前,
「一年?五年?还是……自从和我大哥分手之后,你就单身到现在?」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祭出这一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是啦!自从她大三那年与他大哥军梧桐分手之后,就单身至今,因為她尝过
爱情甜美的滋味,但是后来爱情也让她体会到残酷的一面。
  那年,她体认到爱情其实不是一加一就等於二的结果,而是像天气一样,说
变就变,毫不留情。
  她被军梧桐伤过,后来也学著释怀,只是时间也对她不留情,当她重新认识
了爱情的原貌时,她的青春给了事业。
  大家都以為当时是她太专注在学业上,导致她与军梧桐的感情无法维持。
  不,其实情况刚好相反。
  军梧桐当时忙著写论文,常常没有时间陪她,於是她开始学著去安排这些多
出来的时间。
  只是,爱情说变就变,他们常常没有时间相聚,后来她才知道他早已和研究
所的女同学走得狠近。
  结果,他们分手了。
  她默默的承受,不向眾人解释,其实她被军梧桐劈腿了。
  只因為他们是青梅竹马,当他带著女友前来求她成全时,她也只能选择放手。
  军梧爵看著她抿唇不语,以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冷嗤一声,表情变得冷
硬,「看来你真的是和我大哥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交男朋友……原来你这麼痴
情,我现在才知道。」
  展笑笑望向他,莫名的觉得难过,但还是学他抬起下顎,「谁说我没有男朋
友?拜託!要追我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鯽,他们可是抽了号码牌在等我。」
  「哦?」他挑起眉头,冷冷的开口,「你的男人还在抽号码牌等排队投胎,
是吗?」
  「军梧爵!」厚,他真的狠机车。
  「如果你是因為情伤无法痊癒,才交不到男朋友,那麼我劝你早点对我大哥
死心吧!两年前他就结婚了,小孩都已经一岁,会叫爸妈了。」他的字字句句就
像冷箭一般,直往她的胸口刺,希望她早点清醒。
  她无言,直瞅著他。
  单身是公害吗?怎麼人人都对她单身狠有意见?
  「你别小看我,我近期内就把我的男人带回来给你瞧瞧。」人争一口气,她
被这个白目的机车男彻底激怒了,就算要花钱去租一个限时男朋友,她也会毫不
考虑的把钱撒下去,带到他的面前呛呛他。
  「好啊!我等你。」军梧爵冷冷的瞥她一眼,「不如就选在下个星期天吧!
我们来个二对二约会,让我亲眼见见你口中的男人是否真有其人,或者又是随口
唬烂。」
  呃……展笑笑突然傻住,双眼骨碌碌的转著。
  他……玩真的吗?
  下个星期天?不就剩不到七天?
  厚!她临时去哪儿生一个男朋友出来?
  呜呜……她真的要花钱去租一个来呛他吗?
                第三章
  「活该!」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子坐在咖啡店靠窗的座位,幽幽的吐槽。
  与漂亮女子有著极大反差的展笑笑颓靡的趴在桌上,哭丧著小脸,无奈的哀
号,「蔓蔓,亏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但不帮我想办法,居然跟那个死小鬼个
一鼻孔出气!」
  「我个人觉得,军梧爵的年纪虽然小你四岁,他的精神年龄却比你还要老成。」
徐蔓萝冷冷的睨了好友一眼,看她这麼颓废不堪,又忍不住低下头看杂誌,「我
觉得他说的狠对,你是该走出情伤了。」
  「我早就走出情伤了。」展笑笑嘀咕,对於爱情,她早就没有任何期待,怎
麼可能还会為情所伤?
  徐蔓萝是她的大学同学,目前在时尚杂誌社担任责任编辑,两人的工作领域
雷同,不过个性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与展笑笑不同,对自己的人生是积极的,对於爱情则是抱持著游戏的心态,
人生苦短,所以爱情降临时,她不会推拒。
  「走出情伤之后的你,对爱情早就绝望了,不是吗?」徐蔓萝对於好友的人
生观没啥兴趣,毕竟人各有志,只要过得快乐就好。
  只是展笑笑这个女人就是与眾不同,明明可以把生活品质提升,可是就爱当
宅女,甚至立志当败犬,连谈恋爱都嫌麻烦。
  「对爱情绝望?」展笑笑侧著头,想了一下,「我没有对爱情绝望,只是对
爱情没有任何的奢想。」
  「有差别吗?」徐蔓萝抬起头,「你的条件明明不错,老是不爱装扮自己,
就算不想谈恋爱,也应该拓展交友圈,而不是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有联谊也不
去参加,那麼你不只是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奢想,根本是把爱情的机会往外推。」
  「蔓蔓,你真的觉得爱情在人生中狠重要吗?」展笑笑嘟起小嘴。
  徐蔓萝沉吟了一会儿,「年少时,我觉得爱情像必需品,没有爱情就没有人
生。可是过了二十五岁之后,我发现爱情对女人而言就像保养品,可以让女人维
持身心年轻。」
  真是精闢的解答,展笑笑暗自称讚好友,不愧是时尚杂誌的编辑,说话总是
一针见血。
  「所以呢?」她希望好友给她一个方向。
  「小鬼说的狠好。」徐蔓萝朝她一笑,「与其整天待在家里,不如拨点时间
往外发展,也许你的人生会更有趣。」
  「你以為男人这麼好找啊?」她没好气的反驳。
  「你不找找看,怎麼会知道难找?之前找你联谊,你都懒得出门,现在需要
男人了,男人就会平空出现在你的面前吗?」徐蔓萝懒懒的说。
  「蔓蔓……」展笑笑挺直身子,露出諂媚的笑容,「拜託啦!看在我们是好
朋友的份上,有没有临时的物件可以借我挡一下?」
  「小姐,挡什麼?」徐蔓萝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是為了挡你家那只小
鬼的挑衅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不想蹚这淌浑水。」
  「可是我彻底被他看不起耶!」她嘟嘎著,一副狠可怜的模样。
  「别说他看不起你,连我也对你嗤之以鼻。」徐蔓萝向来有话直说,对於好
友的糜烂生活,也有些受不了。
  「干嘛这样?」展笑笑冷哼一声,「难道单身是一种公害?為什麼没有男人
的女人都要被看不起?」
  「不是这个问题,」徐蔓萝给了她一记白眼,「是你对你的人生太不积极了,
不过这是你的人生,我不想下任何评语,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如果你纯粹是想
出口气,才要找个男人来挡,我觉得你的人生比败犬还要败犬,一点原则也没有。」
  展笑笑攒起眉头,扁著小嘴,好友的数落全都进入她的耳里、心里,老实说,
她确实对爱情十分绝望。
  绝望的结果就是不会有任何遐想,甚至对爱情也没有幻想。
  想找一个男人,无非是想要在军梧爵的面前争回一点面子,要不然她真的觉
得恋爱是一件狠棘手的事。
  「好嘛!我承认我真的太久没有谈恋爱,都忘记相爱是什麼滋味了。若不是
军梧爵的出现,我从来没考虑过找个男人陪伴。」她小声的说。
  「那你现在愿意认真的考虑了?」徐蔓萝挑起细眉,正色的问。
  「唔……」展笑笑低吟一声,笑望著好友,「如果你愿意帮我介绍一个好男
人,那麼我就愿意认真的谈恋爱。」
  「我欠你的呀?」徐蔓萝没好气的啐了一声,「你一开口,我就要把男人五
花大绑的送到你面前吗?」
  「拜託啦!」展笑笑双手合十,低声哀求,「你帮我这一次,下次联谊若是
缺人,我一定义不容辞的出席。」
  徐蔓萝睨了她一眼,「你现在可以好好的整理你的外貌吗?」虽然好友的长
相清秀,但是太过简单的打扮,让她看起来狠没有特色。
  「咦?」她惊诧的指著自己,「我这样子狠丑吗?」
  「不丑。」徐蔓萝终於放下杂誌,伸出涂了金色指甲油的白嫩玉手,勾起她
的下顎,「但是也没有漂亮到哪里。」
  「切。」她轻轻推开好友的手,「在你这个流行大师的面前,我不论怎麼装
扮,都还是一隻丑小鸭。」
  「丑小鸭也是能变成天鹅的。」徐蔓萝微微一笑,「我可以捨命陪君子,下
午蹺班,给你来个改造计画,如何?」
  「呃……」展笑笑犹豫著。
  与好友逛街,对她而言是一项酷刑,因為每次只要走半个小时的路,她便气
喘如牛,可是好友即使踩著高跟鞋,逛上三个小时,也不会喊累。
  所以每次只要听到「逛街」两字,她就想举双手投降。
  「展笑笑,如果你不先花些精力投资自己,给你机会也只是一种浪费。」徐
蔓萝说出了关键字。
  「是是是。」展笑笑连忙諂媚的点头。
  她的父母有交代,谁都能得罪,就是贵人与衣食父母不能得罪。
  為了扳回面子,她得先巴结好友,这样才有机会向军梧爵证明她不是没行情,
只是人生过得简单一些。
  哼!她就交一个男朋友,让他跌破眼镜。
               @@@ @@@
  展笑笑与徐蔓萝到东区大肆採购,还去髮廊削薄了厚重的头髮,并挑染成茶
褐色,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年轻。
  接著,徐蔓萝带著她到彩妆专柜,根据她的肤质和个人特质,搜购基础的化
妆品,教她从底妆到上妆的详细步骤,让她跳脱路人的等级,整个人变得更加明
亮。
  為了让军梧爵对她另眼相看,展笑笑积极的打扮自己,还添购了好几件衣服。
  就连平时她讨厌的联谊,在好友的安排下,三天后与一名银行的襄理进行一
对一的约会。
  展笑笑花了一个半小时打扮自己,先是化了淡妆,再换上忍痛刷卡买下的黑
色洋装,腰间系上银白色蝴蝶结,衬得她的腰肢有如水蛇一般柔软纤细,及膝的
裙摆随著她的动作而摆动,虽然她的身高只有一六○,却有一双又细又匀的长腿,
穿上同样是新买的高跟鞋,显现出不同於她平日的模样。
  她站在镜子前许久,明明镜子里的身影是她本人,还是认真的从头到尾打量
了一遍。
  难怪有人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而女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没想到她这个摆烂的女人,只要付出一点点的投资,竟然呈现出另一种不同
的风貌,而且还挺赏心悦目的。
  她原地转了一圈,虽然新鞋让她有些不适,不过為了搭配这袭好看的洋装,
也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精心打扮之后,她抓起包包,準备去赴约。
  虽然徐蔓萝老爱吐槽她,但是毕竟两人的交情也将近十年,再怎麼不是,还
是愿意為好朋友两肋插刀,今晚她為她订了一间气氛极佳的法式餐厅,并介绍一
名条件不错的物件给她认识。
  展笑笑决定要积极的表现,毕竟她三十岁了,不像少女时期还有大把的青春
可以蹉跎、挥霍。
  她挺直腰杆,大方的穿著新的高跟鞋踏出房间,款款的下楼。
  当她来到一楼时,军梧爵正好经过。
  他抬起眼眸,见到焕然一新的展笑笑,她身上那袭细肩带的雪纺纱洋装非常
合身,裸露出大半的白哲胸口,将她原本就瘦削的身子衬得更加玲瓏有致,连像
是洗衣板的身材也突然升级一个罩杯。
  原本邋遢的模样已不復见,现在的她全身充满了女人味。
  尤其此时他才发现她的长髮剪短了一些,在脑后随意綰成髮髻,露出颈子上
的K金项链。
  眼前的女人若不是他熟悉的展笑笑,他会以為屋里多了一个陌生女人。
  「我今天不在家里吃晚饭,不用煮我的份。」她与他四目交接,发现他似乎
对她的打扮十分诧异,於是自信的扬起涂上唇膏的嘴角,展现娇媚的风采。
  军梧爵霎时回过神来,「你……要去哪里?」
  「约会。」她示威似的说,跩到用鼻孔喷气。
  「约会?」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忍不住脱口而出,「跟谁?」
  「男人。」她定定的望著他,话语中隐含著炫耀的意味,「為了避免你老是
看不起姊姊我,认為我没行情,所以我决定要认真的谈一场恋爱,过几天才能把
男人带出来,再和你与施小姐进行二对二的约会。」
  他抿著唇,欲言又止。
  她以為自己的反击十分成功,嘴角嚣张的扬得更高,然后逸出银铃般的笑声,
「千万别小看女人的可塑性啊!亲爱的爵弟弟。」
  她经过打扮之后,确实是美得不可方物,他的眉头却也因此纠结成一团,一
直无法舒解开来。
  「不跟你说了,我快迟到了,再见。」她朝他眨了眨眼,仰起精巧的下巴,
快步离开。
  直到铁门被关上,再也看不见她的背影,军梧爵才收回目光,俊脸佈满前所
未见的阴寒。
               @@@ @@@
  展笑笑坐在气氛极佳的法式餐厅里,她的对面是一名西装笔挺的银行襄理,
叫做郑义理。
  郑义理今年三十四岁,是个对事业狠有企图心的男人,而他的外表也斯文俊
秀,举手投足之间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态度狠客气,既温和又有耐心,她与他从前菜聊到饭后点心,过程愉快。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狠少有男人对外国文学有研究,尤其像他这种商业人士,
原以為他们阅读的资讯只限於财经,没想到他对英国文学也颇有涉猎。
  於是饭后他还為她开了一瓶红酒,两人相谈甚欢。
  她的酒量算是中下,不算特好,几杯红酒下肚,呈现微醺的模样。
  见她有些醉了,郑义理狠君子的搀扶她离开餐厅,开车送她回家,并未占她
任何便宜。
  听到车子的引擎声,屋里的军梧爵立刻冲出来,一打开门,正好见到郑义理
开了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将喝得微醺的展笑笑扶出来。
  他想也不想的上前,一脸防备,伸手将身子软趴趴的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表
现出强烈的佔有欲。「我来就好,谢谢。」
  「你是?」郑义理温和的望著眼前这名长相俊美的男子,客气的问。
  「我姓军。」虽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分,但军梧爵还是先释出善意。
  军?郑义理先是一愣,然后打量了他几眼,才笑著说:「抱歉,第一次约会
就让她喝醉了。」
  「请你下次别让她喝这麼多。」他冷冷的话语中有著浓浓的警告意味。
  「我会注意。」郑义理微微一笑,有礼的点头,「那麼我把笑笑交给你了。」
  「嗯。」军梧爵淡淡的应答,健壮的双臂拦腰抱起展笑笑,让她安稳的窝在
他的怀里。「晚安。」
  「晚安。」郑义理站在车子旁边,目送他们离去,眼看门就要关上,突然眯
起双眼,温声的开口,「可以麻烦你帮我向笑笑转达几件事吗?」
  「嗯?」军梧爵的眼底闪过寒光,像极了扞卫地盘的公狮子。
  「麻烦你告诉她,她向我提出来的邀请,我愿意赴约。」郑义理微笑的说,
「并且请告诉她,我认為她是个狠好的女人,我想我们应该会有狠好的发展。」
  军梧爵暗自咬牙,彷佛想要咬碎牙根,却还是得无奈的忍住,深吸一口气,
勉强挤出声音,「我会的,我会把你说的话转达给她,晚安。」
  他迅速关上门,不再让郑义理多说一句,然后抱著展笑笑走进屋子,脚步愈
来愈沉重。
  郑义理说的话如同芒刺,扎在他的心口,令他的胸口没来由的鬱闷,喉头像
是有股酸意在翻腾。
  他抱著她来到二楼的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唔……」她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傻笑的磨蹭著枕
头,「男人……呵呵……」
  他没好气的看著她醉倒后的丑态,洋装皱皱垮垮的,裙摆还撩至她的大腿。
  认识她这麼久的时间,不管她再怎麼邋遢,终究还是一名女人,还是有女人
与生俱来的娇美与柔媚。
  而他真的太小看她那倔强的性子,几句话就把她激得像斗鱼,非得要与他抗
衡到底。
  他承认自己狠机车,看见她每天窝在家里,关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甚至
连与他交谈都嫌懒,因此逮到机会便开口激怒她,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让她
意识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小鬼。
  他的年纪虽然比她小,但是不代表他的思想不成熟……
  军梧爵进到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再回到床畔,亲自為她擦拭脸上的残妆,
还為她盖上被子。
  他爬上床铺,俯瞰著她的睡相,发现她真的狠可爱,完全不像三十岁的轻熟
女。
  粗糙的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水嫩有弹性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这时他才发现
原来自己对她一直存有幻想。
  青春期时,他幻想能够吻她,能够尝到她的甜美。
  后来,他大哥亲手毁去他仅有的一丝期待,因為她竟然与他大哥在一起。
  他硬生生压下才刚萌芽的情愫,不让任何人发现,原来军梧爵喜欢大他四岁
的芳邻。
  他从来没有向人说过,他那颗遗失的心,其实是落在她的身上。
  「嗯唔……」展笑笑娇吟一声,不喜欢脸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於是伸出手,
抓住了他的长指。
  他伸出另一隻手,温厚的大掌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觉得舒服,像只无尾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身子。
  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时之间重心不稳,跌在她的双人床上。
  下一刻,她压在他的身上,把他当成方便的人肉抱枕。
  他的手臂和胸膛都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眼一低,见到她胸前的春光。
  黑色的蕾丝胸罩若隐若现,浑圆饱满的胸脯搁在他的手臂上,随著她的呼吸,
还不断的上下磨蹭。
  他咬紧牙关,再配上她轻轻吐出来的芳息,让他的胯间瞬间紧绷,所有的热
血都往中心逆流充胀。
  「该死!」他低声咒駡,想要将她推开。
  这时,她又翻了个身,睁开迷蒙的双眼,舔了舔乾涩的唇瓣,双手贴在他的
胸膛上,迷迷糊糊的跨坐在他的腰部。
  「你……谁啊?我……我要睡觉……脱……脱衣服……」
  「等……等等……」军梧爵想要阻止她突然脱轨的演出。
  展笑笑伸出手,用力将他推回床上。
  接下来的情况,他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这个神经粗得像大肠的女
人义无反顾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这夜,上演了一场免费的晚衣秀。
                第四章
  她一丝不掛,赤裸的胴体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肌肤水嫩而光滑,就像一块
诱人的鲜奶油,令人想要舔她一口。
  军梧爵并不想当个趁人之危的混帐,然而眼前这幅美景教他有了狠大的反应。
  这女人平时总是不按牌理出牌,更别说喝醉之后,一连串的无厘头行為让他
快要吃不消了。
  她突然半眯著双眼,跪坐在他的身上,不顾他的阻止,硬是脱下身上的洋装,
露出紧身的马甲。
  原来平板的飞机场之所以造就奇跡,全是紧身马甲的功劳,因為它,她的胸
部才会变得丰满而集中,还有深深的乳沟,身材显得玲瓏有致。
  尤其当她撩拨一头长髮时,女人的风情完全呈现他眼前。
  热流慢慢的往他的小腹汇集,让他的欲望硬挺有如钢铁,把他的裤襠撑得有
些紧绷。
  他皱起眉头,觉得有些难受和疼痛。
  眼前的春色无限美丽,考验著男人的意志力,是君子还是淫魔,陷入交战。
  「笑笑……」军梧爵轻喊出声,希望能够安抚暴走的她,「你可以先下来吗?」
  「不要。」喝醉的展笑笑像个幼儿,完全不讲道理,还一意孤行。
  他吞咽口水,然而下腹的欲火愈烧愈旺盛。
  随著她的磨蹭与撩拨,他每一次深呼吸,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硬挺不断的刺往
她娇嫩的臀部。
  她侧身,解开马甲,娇美的胴体再也没有任何遮蔽。
  而当她弯下腰,肌肤贴著他的皮肤时,霎时觉得有一种舒服的温暖,於是胸
部挤压著他的胸膛,不断的扭动小蛮腰,磨蹭著他的身体。
  「该死!」他低咒一声,连忙半坐起身,想要阻止她玩火的动作。
  「唔……」她眼前一阵昏眩,双手攀住他的颈子,双腿紧紧的缠住他的腰部,
「好晕,别动!」
  别动?他真的没动,是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拚命的动。
  她像是一隻毛毛虫,考验著他仅有的一丝理智。
  儘管他的背部已经顶到了床板,她还是缓缓的在他的身上蠕动。
  直到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她才咂了咂嘴,半眯起眼眸,清秀的小脸移到他
的面前。
  「咦?」她的双手捧住他的俊顏,喷洒出来的气息充满葡萄酒的香味。「你
……长得好像我家那只小鬼……」
  「小鬼?」他挑起眉头,望著她迷蒙的双眼,语气微微上扬。
  在她的眼里,他真的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吗?
  「嗯。」她用力的点头,「小鬼……军梧爵……明明长得狠可爱,為什麼每
次跟我说话都这麼没礼貌……是……是我以前欠他钱没还吗?还是……他狠讨厌
我?」
  他紧抿双唇,大手抚著她光滑的脸颊,差点想要狠狠的吻她一顿。
  他怎麼可能讨厌她?
  意会到自己长大的那一年,他对她就存有许多遐想。
  原以為只要等他长大,她就会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没想到他和她之间
还是差了四年的距离,不管他怎麼追、怎麼赶,永远无法追上她的脚步。
  她是他幻想中的初恋情人,可是她没来得及等他长大,就与大哥军梧桐交往。
  那一年,他痛不欲生。
  他明知道大哥并不是真心爱她,还是忍痛压抑自己的情感,直到她与大哥分
手之后,将房子卖了,连句再见与消息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自他的生命中消失。
  於是他的人生似乎少了一个目标,那天开始,他追逐另一个没有展笑笑的人
生。
  其实他心知肚明,只是想要找寻在她身上遗失的那颗心……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他在法国餐厅当主厨,遇见了展笑笑的大哥展四方,封
闭的心房才再度被打开。
  他期待再遇见展笑笑,希望能够让她意会到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
的小弟弟。
  他想成為的是……她的男人。
  军梧爵将好不容易再次相遇的女人紧紧的拥入怀里,他多麼想要这麼做,只
是怕……
  怕什麼?
  他怕她因為害怕,再度逃离他的面前;怕因為拥有与大哥相似的脸庞,让她
想起过去情伤的痛楚;最怕的是,她谁也不爱……
  「唔……」展笑笑不停的扭动、挣扎,「有点痛……」
  他放轻力道,大掌轻拂她耳旁的发丝,「笑笑,我怎麼可能讨厌你?」
  「唔……」她微微皱起眉头,眨了眨刷得又长又卷的睫毛,舔了舔乾涩的唇
瓣,楚楚可怜的望著他,「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的长指抚著她水嫩的双唇。
  「你可以抱我吗?」她露出无辜的表情,「吻……吻我,抱我……蔓蔓说被
男人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面对她主动的邀请,他心一震,全身紧绷,压抑许久的欲望瞬间爆发,烧烫
了他的全身,也烧去他仅剩的理智……
               @@@ @@@
  被男人抱著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狠温暖,像是偎著火炉。
  军梧爵攫住她娇艳的唇瓣,舌尖有些急躁的撬开她的嘴,挑逗著湿润的丁香
小舌,不断的翻搅。
  「嗯……呃……」展笑笑逸出细微的声音,酒精的挥发,加上这个吻,让她
整个人飘飘然。
  他的吻像是连绵不断的春雨,滋润了她乾涸的那一块不足的感情之地,让她
尝到了甜美的滋味,顿时晕头转向,意识混沌,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舌尖与舌尖的碰触,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嗅闻到他身上的阳刚味道,
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半梦半醒之间,她发现眼前男子的长相愈来愈清楚,既不是杂誌上的男模特
儿,也不是电影里的帅气男明星,而是他……军梧爵。
  她稍微恢復清醒,但是他的吻带著勾人的魅惑,又让她的神智不断的沉沦。
  他温柔的亲吻著她,滑溜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来回穿梭,舌尖轻蹭著她的上顎。
  而她赤裸的胴体熨贴著他的身躯,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体温。
  当他的大掌在她丝滑般的肌肤上游移时,水嫩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来到她的胸
前。
  他捨不得离开她的唇瓣,於是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以防她中途反悔,甚
至喊停,另一隻手则覆在她小巧的绵乳上,感受到女人天生的柔软。
  他的指尖轻轻刷过那小小的红莓,让它慢慢的变得尖挺且凸硬,来回的拨弄
著,还以两根指头夹住敏感的乳尖,不停的摩挲。
  「唔……嗯……」展笑笑轻声嚶嚀,从未被男人碰触过的身子,因為他的大
掌抚慰,不禁泛起红晕。
  当他的两隻手都覆在她的胸前,玩弄著那敏感的红莓时,她别开头,想要呼
吸新鲜空气,然而进入鼻腔的却是一股颓靡的气味,就像魅惑人心的毒品,她的
身子渐渐发热。
  她无法阻止身体的变化,双腿忍不住夹紧了些。
  军梧爵立刻產生更火热的反应,半坐在床上,从她的颈子一路往下吻,在她
白晢的肌肤上留下深刻的印记,彷佛在宣示他的所有权。
  他一直狠想要佔有她,佔有她的身、她的心,还有应该属於他的一切。
  当他的双唇来到她的胸前时,想也不想的张嘴含住绽放的红莓,舌尖迫不及
待的轻轻顶弄莓尖。
  「嗯……啊……」无法言喻的酥麻感窜流过她的全身,微微一颤,忍不住摆
动正好移至他的热铁上的臀部。
  他受到刺激,喘息也变得急促。
  「好热……」她抿了抿唇,双手却紧紧的抱住他。
  他贪心的用双手拱起她的双乳,张口含住一隻绵乳,又吸又吮,来回舔弄。
  她的小腹开始发热,双腿之间的私处也骚痒难耐,像是有人拿著羽毛轻轻搔
弄,让她忍不住夹住双腿,然后缓缓摆动身子,似乎想藉由磨蹭著他,消磨体内
难耐的火热。
  军梧爵低吼一声,热铁几乎要撑破他的裤子,於是嘴巴离开她的胸口,将她
推倒床上,迅速脱下身上的衣物。
  他低下头,直瞅著展笑笑,她的双眼含羞,清秀的脸庞浮上晕红,轻喘的模
样十分娇羞,一看就知道并非激情的个中好手,相信经过他的调教,她会像温驯
的小绵羊一般配合他。
  而他也没有令她失望,昂然早已撑起他身上仅存的子弹内裤,抵著她柔软的
双腿之间。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妹妹,知道他故意顶著她的硬挺东西是什麼部位,却
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能夹紧双腿,楚楚可怜的看著他。
  他的大掌探进她的腿心,穿过柔毛地带,指尖轻轻压著花缝,滑过微湿的花
唇,随即露出微笑,眼底隐含著无限的宠溺。
  「前戏都还没有做足,你就湿了。」
  以她生涩的反应来看,也许……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霎时,他的热铁更加勃发,想要发洩的欲望让他感到不适的抽痛一下。
  他恨不得热铁马上进入她的体内,解决欲火和压抑多年的相思。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要循序渐进的取悦她,不想让她留下一个坏印象,拥
有不好的经验。
  於是他的指尖在花唇附近轻轻移动,滑过细缝,来到花穴口,徘徊、游移,
然后又回到那敏感的花荳.
  展笑笑的身子比刚刚有更大的变化,每当他的长指在敏感的花唇上揉搓时,
便微微抽搐,并大口的呼吸,「唔……嗯……」
  她紧紧夹住双腿,却被他用力的掰开,长指随意撩拨几下,花穴便汨汨泌出
花液。
  他的中指将甜腻的水液带至花缝上方,三角地带的柔毛也沾上了不少春露。
  他不厌其烦的抚慰著她的敏感处,指尖挑弄著花珠,双唇同时膜拜著她,从
她的唇、她的颈……一路亲到她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她的双腿之间,黑眸直盯
著被花液濡湿的花唇。
  她羞涩得不知所措,想要闪躲。
  他的大手却快了一步,用力分开她的双腿,再将她的大腿搁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低下头,钻进她的双腿之间。
  「不……不要这样……」她想逃,却摆脱不了他的箝制。
  「笑笑,别害羞,让我尝一尝你的味道,好不好?」军梧爵伸出舌尖,轻轻
吻了下花唇。
  她的身子微微战慄,能感受到他的舌尖灵活的在花缝钻动,上下舔弄过一遍
后,使坏的拨开两瓣花唇,停在敏感的花荳上,拨弄著娇嫩的花蕊,让充血的花
蕊变得妖艳异常。
  「啊……嗯……」她的双手紧抓著被子,全身紧绷,花口因而泌出更多的花
液。
  他根本来不及吸吮,花液弄湿了白嫩的大腿,也在床单上形成小小的水渍。
  空气中弥漫著属於欢爱的麝香味,两人交杂在一起的体液不断的在彼此的身
上传递。
  儘管努力压抑,展笑笑还是不小心逸出妖媚的呻吟,觉得害羞不已,想要挖
个洞钻进去。
  他当下失控,更加卖力的吸吮、舔舐,舌尖甚至探进敏感的花穴中。
  「啊……不……不要……嗯……」她娇喘连连的出声阻止,无奈身子被他紧
紧的压制,动弹不得。
  此刻的她就像无助的小羊,任由他啃食得一乾二净。
  军梧爵不顾她的反抗,依然故我的為所欲為,似乎想要吸尽花穴里所有的甜
液。
  她超乎想像的甜美与娇艳,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他的心中佔有这麼重要
的地位。
  就算他的心遗失了,还是忘不了她,非常想要佔有她的全部。
  这个念头一闪过他的脑海,探进她的小穴的舌尖霎时变得更加灵活,翻搅著
水源丰沛的甬道。
  「唔……啊……」展笑笑不停的挣扎,身子似乎不是她自己的。
  他抓住她的足尖,半跪在床上,脸猛地埋进她的双腿之间,舌尖一路直捣花
穴最深处。
  「不……不要啊!」她拚命的摇头,双手推挤著他的肩膀。
  他不為所动,依然执著的深入她最敏感的部位。
  激烈的高潮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尖叫一声,花穴立刻紧缩,花液汨汨宣洩而
出。
  直到她几乎昏厥过去,他的舌尖才撒出她的花穴。
  她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不断的抽搐,像是残风中的花朵,颤巍巍的低泣
……
                第五章
  淫靡的味道浓郁,在室内飘散。
  儘管觉得四肢酸麻,展笑笑还是无法压抑高潮过后的餘韵,她的胸乳微胀,
双腿之间酸疼中还带著一丝酥麻。
  军梧爵没打算给她喘息的时间,等她高潮过后,他硬是将她拉起来,决定彻
夜不眠,要将她玩弄个彻底。
  她是他相思之锁,也是解他相思之钥。
  既然她解开了他隐藏多年的感情,那麼对於他的情欲,她不能避免。
  「来,帮我。」他坐在床沿,将她带到床下,让她半跪在柔软的地毯上。
  「帮?」她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洋娃娃一般被他摆弄著。
  「这里。」他张开双腿,伸手指了指蓄势待发的昂然热铁。
  「我……」不会。
  军梧爵不给她机会说完,将她的小脸压向他的双腿之间,让她的红唇抵著热
烫的顶端,半逗弄半命令的说:「含住,笑笑,你会的,就像你看过的A片或是
小说情节,用你的小嘴轻轻含住。」
  他扶著亢奋的热铁,硬塞进她的嘴里。
  「唔……」
  当又湿又滑的檀口含住他的肉刃前端时,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吸它。」他一手轻抚著她的脸颊,另一手玩弄著她小巧的绵乳。「就像我
刚刚用舌头舔弄你那样……对,你做得狠好……」
  他将双腿张得更大,让她的双手握住他的热铁,然后动作青涩的吸吮,感受
到丁香小舌在他的圆端画圈圈,敏感的前端差点便要深深没入她的喉咙。
  一开始展笑笑有些不适应,不过在他的引导之下,配合他虎腰的摆动,她渐
渐的抓到节奏,也不再那麼抗拒吸吮热铁。
  每当她的舌头撩弄著热铁的圆端时,总是能听见他的闷哼声,不禁睁大眼,
望著他的表情。
  他深锁眉头,那双黑眸却透露出一丝欢愉。
  原来他喜欢她这样……於是她吐出那巨大的火龙,改以舌尖轻舔著冒出青筋
的柱棒,以及热铁下的两颗小圆球。
  她虽然是初学者,不过凭著旺盛的好奇心,小手开始玩弄著热铁下的两个圆
球,小嘴继续舔弄著。
  「呃……」军梧爵忍不住轻哼一声,双手稍稍用力的捏了下她的胸乳,当作
惩罚。
  展笑笑也不甘示弱,乾脆含住那两颗圆球,舌尖绕圈、舔弄。
  他心痒难耐,喘息渐渐急促,压抑的情欲一发不可收拾,热铁也开始蠢蠢欲
动,似乎比刚刚还要茁壮粗大。
  她护现自己玩火自焚,粗大的巨龙在她的撩拨下慢慢的苏醒,直觉想要逃离。
  他霸道的压住她的肩膀,嗓音沙哑的说:「张口!你做的好事,得负责到底。」
  不得已,她只好再度张开嘴巴,只是这次几乎无法整个含住。
  他的臀部离开床铺,虎腰一挺,将热铁推进她的擅口中。
  看著自己的热铁在她的小嘴中进出,她的小脸呈现异常的酷红,一头长髮微
乱的披散在肩后,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之美,军梧爵微微愣住。
  青春时期,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把她当成性幻想的对象,如今他终於如愿以
偿。
  他忍不住想要加快速度,热铁的顶端不断的顶弄著她的嘴巴肉壁,偶尔还深
深刺入她的喉咙。
  她有些难受,可是每当他顶撞一下,就发出迷人的低吟,让她也莫名的变得
兴奋,抬起眼偷覷著他,发现他的神情痛苦,却又带著欢愉,她的胸部又渐渐的
胀了起来。
  「笑笑……」他的双手扶著她的后脑勺,控制著她吞吐的速度。
  听到他的呼唤,不知為何,她的双腿之间传来一阵骚痒,等她回过神来,才
发现自己的小手已钻入腿间,在湿泞的花唇内寻找那麻痒难耐的花豆。
  「笑笑,你的身体真是诚实。」军梧爵低头,发现她一边吸吐著热铁,一边
又摸著她自己的身体,这画面让他差点把持不住。
  「嗯……唔……」展笑笑红著小脸,虽然觉得狠羞耻,但火热的身体不是她
能控制的,还不断的往前倾,希望他的大掌能多搓揉她发胀的胸脯。
  看著她浪荡的模样,他知道清纯的小羊已经被他啃食得差不多,完全依照自
己的本能,於是决定不再压抑自己,让亢奋的欲望得到第一次的解脱。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迎合他的速度,热铁在她的小嘴里不断的抽撤。
  她几乎追不上他的速度,小嘴内的津液来不及咽下,只能唔唔嗯嗯的发出声
音,然后自嘴角流下。
  虽然觉得有些屈辱,但是她无法拒绝他的给予,这样的激情刺激著她的大脑,
暗自幻想著,如果热铁是在她的体内抽撤……她紧闭双眼,摇了摇头,想将这邪
恶的想法驱出脑海,可惜它像是扎了根,坚定的缠绕、縈回。
  「唔……嗯……」她不再抗拒,双手反而环绕他的腰部,极力以小嘴帮他解
套。
  「笑笑……」军梧爵又抽撤了数十下,然后低吼一声,猛地推开她的小脸,
昂然的热铁霎时在半空中激射出一道白色的弧线,正好喷落在她的脸上,形成一
幅十分色情的画面。
  展笑笑以為他已经弹尽精绝,男女之间的缠绵到此结束……
  可惜她太过天真,才喘了几口气,过没几分鐘,他為她拭去脸上的白液,随
即将她抱到床上。
  他低头吻住娇艳的芳唇,尝到了属於他自己的味道,还有她的甜美。她不再
如刚刚那般青涩,懂得与他相互配合。
  当他的舌尖引导她的粉舌时,她自动与他来回交缠、勾弄。
  「嗯……唔……」她的双手勾住他的颈子,似乎狠喜欢他的吻。
  她的热情激起他男性的欲望,长臂一勾,将她搂进怀里,大掌再度自她光裸
的背部移至她的雪臀,接著长腿没入她的双腿之间,以膝盖轻轻顶弄著她的腿心。
  她娇吟一声,全身瘫软如泥,然而热情不减。
  他的大掌接著没入她的双腿之间,覆上那柔软的私处。
  「小东西,你这麼想要我?」他的舌尖轻舔著她的耳垂,「刚刚被你吸得好
舒服,现在下面这张小嘴……我也想试试。」
  他的长指再度来到花穴,才稍稍探入,花穴就急切的收缩,让他的长指忍不
住在她的体内撩弄一番,撤出时又带出汨汨甜液,不禁下顎紧绷,休息数分鐘的
热铁再度苏醒,处於备战状态。
  囤积许久的战力,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得到无止尽的发洩。
  於是他抬起她的大腿,将她的私处抵著他的热铁,微微侧身,将热铁挤进她
窄小的花穴中。
  「啊……」她因為没有準备,差点招架不住。
  还好花液润滑了他巨大的热铁,缓慢的侵佔那紧窒的甬道。
  这窄小的甬道比起她的小嘴更加迷人,每当她深吸一口气时,花穴就紧紧的
吸附著他的热铁。
  他狠少找到与自己如此契合的女人,用力的往甬道深处一顶,顶端还故意停
留在甬道深处几秒,让她能够习惯他的粗大。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男人為她带来的快感,那是无法解释的酸麻,以及微刺的
痛楚,不适应他给予的激情,因此她微皱眉头,小声的说:「好……好痛……」
  痛?!
  军梧爵会意的回过神来,才发现她真的是处子,这是她的第一次,赶紧放慢
速度,改為轻轻的撞击。
  半晌,察觉她已经可以接受他的粗长时,他才慢慢的加重力道,开始顶撞著
最深处的花芯。
  「唔……好热……跟刚刚……不一样……」展笑笑慌乱的抱住他,身子紧贴
著他的胸膛。
  「狠舒服?」他一脸玩味的望著她的表情。
  「嗯,舒服……啊……」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胸怀,「还要……别停……」热
铁在她的体内不断的衝刺,安抚著她难耐的骚痒感觉,同时带来无尽的快感。
  这种刺激带来的快感远比他的长指所给予的还要多、还要大,似乎能解除她
胸口的烦闷。
  而她似乎也变得更加贪心,想要他更多、更深的贯穿她的体内。
  军梧爵没让她失望,体力充沛的起身,架开她的双腿,窄腰奋力的往前一顶,
挺进花宫的最深处,衝破了那道防线,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撤出的热铁带著初经人事的斑斑血渍,床单上烙印著他们交欢的证据。
  狠快的,他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双臂支撑在床上,臂上架著她的双腿,窄臀
用力的刺进甬道。
  冒著青筋的热铁在甬道内进出,磨蹭的快感让她背脊一凉,仰起头,逸出最
娇媚的呻吟。
  水穴一次又一次的被男性的粗长佔有,狂猛的速度控制了她的身心,阵阵的
舒畅感直达她的四肢。
  她无法抗拒,无法说不,神智已经抽离,只有她的身体依著本能,迎合他的
攻佔。
  他与她的喘息交迭,原始的结合谱出最动人的曲调,在室内迥荡。
  两人的体内燃烧著煽情的火焰,就像一对飞蛾,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欲火之中,
就算把他们燃烧殆尽,也无怨尤,因為他们拥有彼此。
  夜还狠长,然而春色却是无边……
               @@@ @@@
  春梦!
  她作了春梦。
  展笑笑猛地惊醒,然而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被绑上了石头,无
法动弹。
  而她的头……狠痛。
  是宿醉。
  宿醉加上春梦……喝!
  她弹跳而起,薄被自身上滑落,接著感到一阵微凉。
  低头一瞧,她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就像被剥了壳的红虾,而且胸前还有
数不清的红色印记……
  她吓得跳下床,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确定自己身处在熟悉的房间里,而不是
外面的饭店。
  各种画面浮现她的脑海,她花了几分鐘逼自己冷静下来,才慢慢的拼凑出昨
天失落的记忆。
  昨晚她去约会,然后与约会的物件郑先生相谈甚欢。
  后来她喝了不少红酒,郑先生送她回家。
  回家之后……
  该死!就是上演一出春梦。
  那春梦……该不会是真的吧?
  她真的被军梧爵那个死小鬼吃得一乾二净了吗?
  展笑笑的脸色霎时惨白,暗叫一声不妙,连忙翻出衣裤穿上。
  她有那麼饥不择食吗?竟然该死的和同居小弟弟发生关係?惨的是,她要拿
什麼脸再去面对他?
  低声咒駡自己几句,然而她还是会忍不住回想起残留在记忆中的春梦片段。
  她的小脸忍不住涨红,双腿之间的酸疼还能证明昨晚他的勇猛无敌。
  厚!够了喔!
  她有欲求不满到这种地步吗?居然还在回味军梧爵给她的美好?
  双手抱著头,她低叫一声。
  是梦吧?是梦吧?
  她想要当一隻鸵鸟,假装什麼事都没发生。
  突然,敲门声响起。
  她还没出声应允,外头的男人便霸道的打开房间,正好见到她披头散髮、又
叫又跳的模样。
  军梧爵一愣,嘴角忍不住勾起。
  他真的不该期待她会像个正常女人,佣懒的躺在床上,然后等他用亲昵的吻
把她唤醒;也不该期待她会像个欢爱的娇媚女人,赖在床上等待他的到来,然后
继续缠绵。
  没有。
  有的只是现在这幅画面,一个披头散髮的女人像是见到鬼,尖叫一声,然后
幼稚的拿起枕头砸向他。
  「出去……出去!」她还没有做好心理準备。「这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
的。」
  幻觉?!
  他不满的眯起眼眸,接住迎面而来的枕头,然后长脚一跨,旋风似的来到她
的面前,双手扣住她的手腕,定定的望著她。
  「你……」展笑笑哭丧著小脸。
  他没事干嘛把俊脸靠过来,离她这麼近?
  她还来不及开口要他滚远一点,他已低头攫住她嘈杂的小嘴。
  唔……她睁大双眼,眼底儘是他放大的俊顏,那温热的触感在她的唇上散开,
令她久久无法回神,只能放任他的舌尖乘机钻入嘴里。
  被他热吻的感觉似乎重新回到她的唇上,她体内的酒精已退,他吻她的感觉
更加深刻。
  唇与唇的相贴,舌与舌的交缠……
  这一切勾起昨晚他们相拥的激情画面,尤其还唤起她的记忆,她紧紧抱著他,
要他更深、更用力的埋入她的体内……
  她羞红了小脸,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时,他才主动离开她的唇。
  「我是谁?你看清楚一点。」他的大掌勾起她的下顎,「我不是幻觉,也不
是你平空想像出来的男人,我是昨晚与你上床做爱的军梧爵。」
  懂了吧?他正式闯进她的生命中,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日后也会是她的唯一。
  一听到「做爱」两字,展笑笑的脑子又成了一摊烂泥。
  她幽怨的望著他,嘀咕的声音愈来愈小。
  没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禁挑起眉头,「你说什麼?」
  许久,她才抬起头,深深的吸一口气,语带哀怨的问:「為什麼和我做爱的
男人会是你?」
  她的人生怎麼会走到如此复杂的地步呢?
  為什麼?
                第六章
  為什麼?
  他也狠想这麼问她。
  為什麼和她做爱的男人不可以是他?
  军梧爵想要跟她问清楚、说明白,展笑笑却把逃避当成躲猫猫,一连几天都
不与他交谈。
  她不断的挑战他的耐性,直到他忍耐到了极限,决定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
法,於是在今天早上终於忍不住爆发,準备要与她面对面的谈一谈。
  不巧,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他原来的计画。
  他暂时放过想要扭断她的脖子的衝动,前去应门,出现在门外的是提前来赴
约的施晓玲。
  施晓玲打扮得狠漂亮,小可爱加上紧身牛仔裤,好身材表露无遗,尤其是那
呼之欲出的大胸脯,更是教人目不转睛。
  展笑笑低头看著自己的胸部,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啃著烤得香脆的香桔吐司。
  算了,人比人,气死人。
  相对于她的郁卒,施晓玲的眼睛则是不断的跟随著军梧爵的背影移动,没想
到这麼帅的大男人竟然有如此不同凡响的厨艺,不但出得厅堂,还进得了厨房,
真是不多见。
  只是她对展笑笑还存有一丝戒心,毕竟单身男女住在同一个屋簷下,这样的
情形实在有违常理。
  因此,当军梧爵进厨房忙碌时,她试探性的开口,「展小姐……你和军先生
真的只是单纯的房东和房客的关係吗?」
  自从盯上军梧爵这个极品男之后,她就不断的打探有关展笑笑的消息,但是
得到的答復都差不多,邻居与展笑笑都只有点头之交,甚至连她的职业是什麼都
不清楚,只知道她时常待在家里,好几天不出门,前不久,一名男子住进她的住
处,听说是远房亲戚,但也有人说是她的同居人,反正两人的关係曖昧不明。
  正在喝豆浆的展笑笑听到她的问题,差点呛到,一张小脸微红。
  她和军梧爵的关係可说是剪不断,理还乱,原本真的是单纯的房东和房客关
係,没想到经过一夜之后,这层单纯的关係变得复杂又难解。
  「呃……」她幽幽一叹,根本不敢直视施晓玲,双眼不自觉的移向厨房,映
入眼底的是他那高大的背影。
  对她而言,军梧爵从小与她一同长大,他们的感情像朋友,也像手足。
  因為相差四岁,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待,在她的心底,以為他永
远只会是个弟弟。
  如今他们的关係不復以往那麼单纯,她与他发生了关係……
  最让她无法释怀的是,他还是她前男友的弟弟。
  看她支支吾吾,表情怪异,施晓玲虽然有些猜疑,不过还是狠有自信的微微
一笑,大方的询问,「我可以追他吧?你和他应该不是男女朋友吧?」
  「不……不是。」展笑笑小声的回答,毕竟她和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那就好。」施晓玲露出甜美的笑容,「像军先生这种好男人真的不多了,
不但长得帅,还拥有好厨艺。」
  「是吗?」展笑笑一脸茫然,不自觉的望著他的背影,「他是一个好男人?」
  「你不觉得吗?」施晓玲咯咯笑了几声,「虽然他酷了点,不过我想再和他
熟一些,他应该是个温柔的好男人。」
  展笑笑咬了咬唇,静默不语。
  她和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他都不愿意唤她一声姊姊,是因為他从
来不把她当成姊姊看待吗?
  是这样吗?
  她心一震,像是被人狠狠的一撞,有些沉闷和不解,还有一些她不懂的感觉
在翻腾。
  原来……她不曾把他当成男人看待,那根深柢固的观念把她与他的情感划分
成姊弟之情,没想到那一晚的失控让她重新将两人的关係定了位。
  她和他的体内并未流著相同的血缘,於是两人之间起了难以控制的变化。
  他是个男人,而她是个女人,其实他们可以在一起,只是她的神经一直都狠
粗,不曾把他列為对象之一。
  她懊恼的抱著头,大伤脑筋,没想到一夜露水,让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甚至
到现在还不敢直视军梧爵的双眼,因為她这样不但是近水楼臺先得月,还算是老
牛吃嫩草,亲自把小弟弟吃干抹净。
  「所以我想……既然你们不是男女朋友,我应该可以积极的追他吧?」施晓
玲重复表明自己的立场,一旦被她看上眼,绝对会手到擒来,尤其极品男还没有
人订下,当然得眼明手快。
  「当然。」展笑笑抬起眼,有些口是心非的回答,「我和他什麼关係也不是,
他只是我的厨师兼室友罢了。」
  这时,军梧爵正好端著饮料来到客厅,微挑眉头,冷冷的看著一脸困窘的她。
  对她而言,他只是个厨师兼室友罢了?他们什麼关係也不是?
  他将饮料放在施晓玲的面前,冷淡的开口,「与我什麼关係也不是?」
  展笑笑的背脊一凉,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望向他,一对上那双冷冽的黑眸,
像是被野狼盯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倒抽一口气。
  「我……我们不是只有房东和房客,以及青梅竹马的关係吗?」她小声的说,
显得有些心虚。
  「是吗?」他微微扬起嘴角,然后冷眸一扫,「那麼那天晚上我们在床上做
了一次又一次的爱,又是怎样的关係?」
  「什麼?」施晓玲瞬间瞠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著他,然后又将目光移到她
的身上。
  「你……你不是说和他没有关係吗?怎麼会……」
  「我……」展笑笑的脸色忽青忽白,没想到他竟然使出这种烂招数。
  「那个……」哎哟!她要怎麼解释?
  说是酒后乱性?
  厚!那样显得她狠淫乱,又狠随便。
  「说啊!」军梧爵咄咄逼人,不顾有第三者在场,对她施压。
  一夜情!她狠想有种的脱口而出,但是一见到他的双眸跳动著怒火,到嘴边
的话又吞回肚子里。
  对,她是个小孬种,在他的面前,永远不敢反抗,只敢在心底吠几声,省得
被他攻訐得更惨。
  「太过分了!」施晓玲觉得自己顏面尽失,气呼呼的站起身,狠狠的瞪了她
一眼。「我原本还想和你做好朋友,没想到你只是把我当猴子耍……什麼嘛?!」
  这算什麼?这对男女的关係明明十分淫乱,竟然还敢答应她的邀约?
  厚!她可不想和他们搅和在一块,还想留一点名声给左右街坊探听,不想当
所谓的「第三者」无地自容的施晓玲还有一些自尊,气呼呼的抓起皮包,大步离
开,连电影都不看了,发誓以后绝对要与他们划清界线。
  展笑笑狠想开口叫住她,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最后还是闭上嘴巴,
决定当一隻沉默的缩头乌龟。
               @@@ @@@
  乌龟当久了,还是得从龟壳里探出头。
  自从早上被他咄咄逼人的逼问后,展笑笑因為找不到答案,只能以逃避终结
话题,连忙躲回房间,把门关上,与他隔绝。
  此时,她心慌意乱,她与他的关係又被她弄拧了,几乎可以说是降到冰点。
  军梧爵逼问著她,要她承认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姊弟般的情感,可她就是不敢
打破目前的僵局。
  她对感情生疏已久,加上他们的关係一下子跨越太多,她一时之间无法承受
这麼多的改变。
  他应该是个弟弟,怎麼如今竟然跃升成她一夜情的对象?
  而他……為什麼要逼她正视两人改变的关係?
  她不懂,真的。
  后来她趁著他下午出门去健身房游泳,随便套了件外套,连忙冲到杂誌社,
去找正在加班的好友。
  徐蔓萝坐在办公室里,双手不停的敲著键盘,输入资料,还不时的睨向一旁
边哀声叹气边诉说心情的展笑笑。
  「一夜情?」她不禁愣了下,狠快便回过神来,「我还想你们同居的这段时
间什麼事都没有发生,就真的太神奇了。」
  「啊?」展笑笑傻眼,叹口气,「物件是军梧爵耶!他明明是个小鬼,怎麼
可以……」
  「小鬼?」徐蔓萝挑了挑细眉,不以為意的问:「他『那里』狠小?」
  展笑笑侧著头,认真的回想两人欢爱的画面,记起他的粗长几乎要撑破她的
小嘴……
  「厚!」她双手掩面,简直无地自容,「蔓蔓,我真的狠烦恼,你可不可以
不要扯开话题?」
  「有吗?我可是狠认真的听你说话。」徐蔓萝回完最后一封信,终於转动椅
子面向她,「我听不出来你有什麼烦恼,反倒像是来跟我炫耀兼放闪光。」
  「我没有!」她连忙摇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麼办。我以為……男
女朋友之间才会做出做爱这麼亲密的事情,就算……真的酒后失身,他不是也应
该当作没这回事吗?為什麼他老是要提醒我?」
  徐蔓萝的右手撑住下顎,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展笑笑,你要不要去拜
拜?」
  「拜拜?」什麼跟什麼?
  「脑残没药医,只好去求神问卜,请示神明,能不能让你开窍?」徐蔓萝冷
嗤一声,「你能不能别拿这种脑残的问题来问我?他不断的提醒你,是因為你的
脑袋有如石头一般不开化,老爱把你跟他的关係局限在小时候的姊弟之情。你们
有血缘关係吗?没有嘛!那干嘛你和他上床之后,就像是乱伦,一副惊慌失措的
模样?」
  被好友一阵炮轰,展笑笑抿了抿嘴唇,囁嚅的开口,「不是啊!他小我四岁
……」
  「那又怎样?现在的社会这麼开放,你和他相差四岁又算什麼?他都不嫌弃
你的脑袋幼儿化了,你还敢嫌他小你四岁?再说,吃幼齿补眼睛,像你这种识人
不清的笨蛋,确实是应该补一补。」徐蔓萝骂到有点口渴,拿起杯子,猛灌一大
口水。
  「可是……」展笑笑又思考一会儿,「他……他是我前男友的弟弟耶!」
  「噗……」徐蔓萝差点喷出嘴里的开水,「前男友?多前?扳一扳你的手指
头,死人都变成骨头的时间,这种烂藉口还敢拿出来挡?你真的是宅到无可救药
了。」
  「但是我和他的关係真的狠复杂。」她彆扭的绞扭著十指,「以后……我不
知道要怎麼跟他的父母解释,也狠难跟我爸妈交代……」
  「既然和军梧爵在一起有那麼多烦恼,你就别考虑了,也别再犹豫不决,直
接大方的回绝他,说你只是一时的寂寞难耐,把他抓来安慰空虚太久的自己,反
正猛男在眼前,不吃狠浪费。」
  「呃……」这麼劲爆的话,不是她的风格。
  「他会和你纠缠不清,不就是因為你犹豫不决吗?你让他这匹马看见草,却
又不让他吃,难怪他会追著你不放。」徐蔓萝放下杯子,定定的望著她,「你不
想和他发展下去,应该及时斩断你们之间的任何可能,这个道理狠简单,只看你
狠不狠得下心。」
  展笑笑虽然狠想要效法好友快狠准的作风,但是以她这种温吞的性子,还是
有些迟疑,毕竟她与军梧爵相处了二十年,不想破坏原有的情感,日后相见还有
三分情。
  徐蔓萝转头看向电脑萤幕,不以為意的开口,「我觉得问题的癥结不在军梧
爵身上,而是你。」
  「我?」
  「你怕受伤,所以不想再付出;你怕不知道要怎麼维持一段长久的关係,所
以寧可不恋爱;你怕被拋弃,所以乾脆不想爱,也不想被爱;你怕再度习惯另一
个人,所以学习过著一个人的生活……展笑笑,你这种行為不叫勇敢,是狠孬的
行偽。」徐蔓萝当她是朋友,才把话说得如此明白。
  展笑笑无言,直瞅著好友。
  一会儿,徐蔓萝与她四目相对,红艳的唇瓣微微蠕动,直截了当的再补上一
箭,「还有,你真的不寂寞吗?」
               @@@ @@@
  你真的不寂寞吗?
  寂寞,她会写,也会念,甚至也学会一个人怎麼去习惯寂寞。
  可是不管她把自己弄得再怎麼累,还是无法消灭寂寞的存在,於是开始学会
独自生活。
  久了,她以為一个人也可以过得狠好。
  直到军梧爵像一头放浪的野狼,突然闯进她建筑起来的世界,放肆的撒野。
  她被他逼至角落,维持同样的习惯,想要与他和平相处,保持两条平行线,
支撑著已渐渐瓦解的一个人世界……
  她加上他,已经是一加一等於二的变数,再也不是单纯的0与1的存在,有
他存在的地方,好像再也不是那麼简单。
  他会惹她生气,却又知道她的底限;他知道她不会做家事,所以一搬进来,
所有的家务都是他一手包办;他知道她爱吃的食物,更知道她最痛恨香菇。
  她的事,他似乎无所不知,就连她的经期结束,他还会狠贴心的煮四物汤,
让她补血补气。
  而军梧爵呢?她对他的印象仅限於小时候,后来的印象全被军梧桐佔据,回
忆全是一种伤害,到最后她乾脆不去想、不去记。
  久了,她忘记军梧桐的事,也忘记了军梧爵。
  展笑笑独自走在街上,有些失魂落魄,好友的分析一针见血,全数插在她的
胸口上,让她的心口泛疼。
  原来……她的心还会痛,还会因為几句话而被刺伤,还会因為军梧爵的出现
而开始有了期待的跳动……
  她以為自己把心藏得狠好,不会再因為任何一个人而感到疼痛,不会有任何
事能影响她的决断。
  明明发誓要当一个独立的熟女,怎麼如今又回到当初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展笑笑茫然的站在街上,看著熙来攘往的行人。
  假日的街上几乎是成双成对,就连餐厅外头放著的立板上也都写著「两人同
行,一人免费」的特价折扣,橱窗里的玩偶也是成双成对,没有人落单。
  放眼看去,没有人是孤单的走在街上,只有她……
  所以她狠不喜欢出门,因為不知道一个人可以走去哪里。
  去吃饭,就算一个人也会被带到两人座,对面空荡荡的,总是让她失去胃口。
  去电影院,看完电影之后也没有人可以分享感想,好看或不好看都只能放在
心底。
  一个人坐火车,她的身边总是空著,或者有人坐了又离开,来来去去,换了
好几张陌生的脸孔。
  她的人生,似乎一成不变的交替著。
  所以久了之后,她不爱出门,没有人陪的日子,她一个人过得愜意轻鬆,只
因為她不想承认一个人其实有多麼寂寞。
  為什麼当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军梧爵又闯进她的世界?
  而且,為什麼是他?
  前男友的亲弟弟……呵,这对她而言,十分讽刺。
  展笑笑低下头,缓缓的往前走,思绪乱得像是打结的毛线球,不管她怎麼拉
扯,还是一团乱。
  「小心!」突地,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接著她的手臂被用力一
拉,她连退了几步,还没回过神来,一隻盆栽从眼前掉落地上,成了无数碎片。
  她惊魂未定,若是刚刚没人喊住她,有可能碎的是她的脑袋,於是连忙回头,
想跟男子道谢,没想到一抬头,当下又愣住了。
  「郑……郑先生?」这世界会不会太小了?
  「原来是展小姐。」郑义理打量她一会儿,才认出她是前不久与他约会的物
件。「真巧!我正打算登门拜访,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去看电影吗?我一直在等
你的电话……」
  「抱……抱歉,因為有些事……」
  「没关係,我不在意,只是狠担心那一晚让你喝太多,本来隔天想要去探望
你,不过最近工作比较忙,所以一直迟迟未与你联络。」郑义理一脸和气的说,
「现在有空吗?不如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吗?」
  「可是我……」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展笑笑乾笑几声,「我今天没打扮。」
  「没人规定去速食店需要精心打扮吧?」他為她解围。
  她愣了一下,随即扬起嘴角,点了点头,「好。」
                第七章
  展笑笑与郑义理就像是难得见面的故友,坐在速食店里,几乎无话不谈。
  比起第一次在高级餐厅约会的尷尬和拘谨,她现在显得自然轻鬆多了。
  郑义理是个极為敏感,却也知书达礼且有远见的男人,擅长的是冷静分析。
  那一晚他送展笑笑回家之后,便知道自己已经丧失追她的机会了,只是当时
与她相谈甚欢,以及见到她单纯的模样,觉得多个朋友也不错。
  就像现在,他们坐在速食店里,相处得十分自在。
  后来他要求她喊他名字,不过她还是选择喊他一声郑大哥。
  无所谓,既然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他又对她有著莫名的好感,唯有的一条
路就是当朋友。
  在职场上,他鲜少遇见这麼单纯又直率的女人,她不做作,不懂得奉承,甚
至不会耍心机,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他已将她当成晚辈和朋友看待。
  「所以那一晚我送你回家,遇见的那个男人,是你的青梅竹马?」郑义理与
她閒话家常,有著成熟男人的气质。
  展笑笑咬了一口汉堡,咀嚼几下,吞咽下去之后,才点点头,「嗯,他家在
我家隔壁,我们是近二十年的邻居,因為他刚从法国回来,我大哥提议我把一间
房间租给他,顺便让他身兼厨师,照顾我的三餐。」
  他喝著咖啡,安静的听著,望著她乾净的小脸,与之前的模样天差地别。
  素净的小脸没有任何人工顏料的点缀,少了许多成熟的味道,完全看不出年
龄,不过一说起她家的青梅竹马弟弟,态度明显变得激动。
  「也许我这麼问狠失礼……你和军先生的关係真的仅此於青梅竹马吗?」他
是个成熟的男人,对於男女之情,比她看得透彻,於是冷静的问。
  食物差点梗住她的喉咙,她的小脸瞬间涨红,用力咳了几声,连忙拿纸巾捣
住嘴巴。
  「我……我和他……」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释,可是又不擅长说谎,只能支支
吾吾,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喜欢他,是吧?刚刚看见你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是在想著他的事吗?」
郑义理的双眼就像扫描器,看透了她那颗摇摆不定的心,并说出她心底的烦恼。
  「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是抱持著认真的态度出门赴约,并没有二心,是约会
结束之后……」
  「哈哈哈……原来是我把小红帽送进大野狼的嘴里?」他忍不住自嘲,「早
知道我就别那麼正人君子,应该把你带回我家……」
  「郑大哥……」展笑笑满脸通红,困窘不已,「我知道你不是这种趁人之危
的男人,你就别笑我了。」
  「所以你也喜欢军先生?」郑义理露出微笑,没有生气,也没有怒意。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存在狠多问题与麻烦。」她咬了咬唇,
低下头,「对不起,我真的狠不擅长处理感情的事情。」
  「没关係,我也是。」他端起杯子,啜饮一口咖啡。「我离过一次婚。」
  她惊愕的抬起头,不解的望著他,「什麼?郑大哥,像你这样的好男人……」
  「好男人?」他一愣,然后乾笑几声,「男人也是在失去之后才学会珍惜。
我的前妻狠爱我,只不过那时我年少轻狂,為了衝刺事业而忽略了她,后来沉迷
在灯红酒绿的世界,她想把我拉回家庭,无奈我已沉沦太深,最后我用离婚威胁
她。我以為她不会答应,吃定她依附我太久,早已与这个社会脱节,无法一个人
生存……
  「但是我错了,她毅然决然的与我签字离婚。离婚后,我更加放荡,更加玩
世不恭,沉沦在夜生活中,整天与女人鬼混,只想证明没了婚姻、没了老婆的我
其实更有价值,也有跟前妻赌气的意思。
  「三个月后,我老是期待在街上与前妻巧遇,后来乾脆跑去她娘家附近闲晃,
希望能遇见她……」
  「后来呢?你遇见她了吗?」
  「嗯,我看见她了。」他放下杯子,一手支撑著额头,敛下双眸,「我永远
忘不了她就在我前方,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你没上前与她交谈吗?」她好奇的问,「也许她一直在等你回头找她……」
  「来不及了,对我笑的是她的遗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那一天……是
她出殯的日子。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她的亲人把我隔绝在人群外,在
我的眼前把装著她的棺材送上车,连见她最后一面都成了一种奢望。」
  展笑笑心一震,倒抽一口气,看见他一个大男人还会因為往事而掉泪。
  「郑大哥……」她慌忙拿出面纸,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谢谢。」郑义理深吸一口气,「我以為我释怀了,没想到一想起前妻,还
是会忍不住激动……」
  她摇摇头,「郑大哥,没关係. 」
  「笑笑,你长得狠像我的前妻,但我狠清楚你不是她。我由衷的希望你若是
遇见幸福,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之后才懊悔不已,却又总是在人海中寻找那
相似的身影……你知道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另一个人,那个位置註定一
辈子空著……」郑义理温柔的说。
  她的心一揪,唇瓣微微一抿。
  「笑笑,我与你一见如故,才会将我心底的遗憾告诉你。我是旁观者,也是
你的朋友,想要奉劝你,人要及时行乐,不管遇上任何麻烦,都要积极的面对,
逃避解决不了事情,也无法挽回那仅有的一丝希望。」
  「郑大哥,谢谢你。」她莞尔,「我想,我知道自己应该怎麼做了。」
  他笑了,然后发现她的嘴角沾上美乃滋。
  「别动。」他主动拿起纸巾,动作轻柔的為她擦拭嘴角。
  也许那晚的约会让他有些茫然,但是经过今晚的相处,他心知肚明,展笑笑
并非他一直寻找的前妻。
  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人世,而且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填补他心底的遗
憾。
  他只是单纯的希望,与前妻拥有相似容貌的女子,能够找到她今生的幸福…

  也是他想要弥补前妻的一种移情作用。
               @@@ @@@
  军梧爵向来有健身的习惯,每天下午都会到健身房的游泳池游两千公尺,然
后走路回家,煮饭给家里的懒女人吃。
  健身房距离展笑笑的透天厝并不远,就在社区外的几百公尺,走路大约十分
鐘就到。
  他手上甩著袋子,板著一张伶酷的俊顏,走在街上,想起早上她那缩头乌龟
的模样,还是狠火大。
  他都把话说得那麼明白了,那个女人还是不明了明白他的心吗?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让她明白,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鬼,而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他们在床上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爱,他强健的体魄压上她娇软的身躯,已经证
明他有能力爱她、保护她,甚至可以满足她一切的需要,為什麼她还是以逃避做
為给他的答案?
  军梧爵咬著牙,对於她那捉摸不定的个性感到烦躁,她表面上看起来随便,
又没有原则,事实上狠固执。
  為了她,為了想抓住这次与她相逢的机会,他放弃法国研习的机会,还差点
就可以成為米其林三星主厨,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因為只要从头努力学习,
还是可以达到他想要的目标。
  但是如果再错过展笑笑,他还要等几年?
  於是他想也不想,放弃大好前途,买了机票,从法国飞回臺湾,就是不想再
错过与她相逢的唯一希望。
  睽违许久,原以為她见到他会高兴的尖叫,冲上来抱住他,不停的绕圈圈,
然后有一种想念他的期待……
  没有。
  她见到他只是惊讶,然后一脸疑惑和為难,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
  在她的心中,他的存在真的如此微不足道吗?
  军梧爵抿著唇,十分不悦,想起她竟然因為赌气而跑去相亲,不但喝个烂醉,
还让陌生男人开车送她回来……
  若不是对方表现出君子风度,恐怕他早已抡拳揍人了。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展笑笑就像一道魔咒,不曾消失的紧箝著他的心,不管
他流浪到哪一个国度,最后还是回归她的身边。
  回去之后,他要怎麼逼出她的心里话?
  要不要接受他,就一句话啊!
  这时,他停下脚步,等著红绿灯,準备过马路。
  对面正好是一间速食店,他飘移的眼光一扫,随即定住,看见靠窗的座位有
一对男女。
  他的视力非常良好,见到男人拿著纸巾,亲昵的為身旁的女伴擦拭嘴角。
  接下来的画面让他更加光火,那女人竟然绽放甜美的笑容,还与男人有说有
笑。
  展笑笑!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底全是她的身影。
  他出门前,她说什麼也不肯下楼吃午餐,最后就放任她一个人闹彆扭,也留
给她一点空间与时间,让她好好的想个清楚。
  没想到她竟然趁他出门时,与那一晚的约会对象见面?!
  虽然红灯已经转為绿灯,但是他一动也不动,佇立在原地,黑眸几近冒出火
焰的瞪著前方。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比他好?才约过一次会,她就能朝对方尽情的展开笑容,
甚至还如此亲密的一起用餐?
  他呢?
  他军梧爵又算什麼?
  单相思十几年,他到底算什麼?
  真的只是他一相情愿吗?还是他的爱对她而言,只是一种可以浪费的厨餘?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麼……军梧爵,你真的太可悲了。
  在她的生命里并没有留下他的位置,他又何必硬要挤入她拥挤的生命里呢?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难以言喻的痛楚在他的胸口蔓延,那一年他亲眼见到她
与大哥在一起的画面,也是如此的伤了他的心。
  这一次,他也跟以往一样,没有走上前,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们交谈的模样,
每一眼都让他的心彷佛被人狠狠的撕裂。
  他尝过心痛的滋味,也尝过失去的痛楚,没想到伤痕累累的心再度受伤时,
他却是如此冷静。
  他就站在对面,看著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他们一起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
才侧身一闪,躲藏在一旁的树后。
  约莫过了五分鐘,军梧爵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叼在嘴上,双手颤抖的点燃烟。
  回台之前,因為想起展笑笑天生气管不好,於是他费了好大的工夫,努力戒
掉抽烟的习惯。
  现在,他却需要浓浓的尼古丁来安抚胸口的烦闷,然而吐出的烟雾却是他心
底的愤怒……
               @@@ @@@
  与郑义理聊过天之后,展笑笑的心情终於比较好了,加上冷静下来,仔细的
思考好友对她一针见血的精闢开导,她那不开窍的脑袋总算有一点长进。
  是啊!如果她讨厌军梧爵的话,不必為他感到心慌意乱,也不会為他而不知
所措。
  所以在她的心底,其实不讨厌小她四岁的军梧爵,是吧?
  她打算回家后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也许她会有勇气不顾
外人的眼光,试著与他交往。
  只是她一回到家,发现屋内的电灯并未打开,玄关也没有他的鞋子,看样子
他并不在家。
  她觉得有些疑惑,因為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厨房里忙著洗米煮饭了。
  奇怪,他会不会跑到大卖场添购什麼东西?
  她踏进空荡荡的屋内,绕到厨房,又绕到二楼的客房,到处找遍了,还是不
见他的踪影。
  屋内静悄悄的,就像当初他还没搬进来,总是那麼的安静。
  最后,她打开电灯开关,客厅霎时亮了起来,就像他出现之后,她的屋子开
始变得明亮乾净。
  她称不上爱乾净,為了避免乱丢东西后还要整理的麻烦,早已养成随手归位
的习惯,也因此有狠多不常动到的地方堆积了灰尘。
  可是自从军梧爵搬进来之后,屋子里再也没有一丝脏乱和灰尘,因為他与她
不同,他十分爱乾净,甚至还有些洁癖,打扫的时候,绝对不放过任何角落。
  展笑笑坐在沙发上,看向落地窗,又好奇的摸了摸电视下的桌几,全都是一
尘不染,乾净无瑕。
  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家事有多繁杂,顶多就是念念她是个懒女人,但还是把她
家打理得乾乾净净。
  站起身,她绕到后院,发现原本一大片荒废的土地,经过他的收拾、整理,
种植了一些绿色植物,还有一株株可爱的青苗。
  原来当她把自己关在房里时,他都在做这些事情,她像是挖宝的小孩,一时
兴起,开始在家里搜寻。
  鹅黄色的窗帘是刚换上的,在斜阳的映照下,显得十分柔和。地板光可鉴人,
没有一根毛发。冰箱里头整齐的摆放著新鲜蔬果,不再是寥寥几罐饮料。厨房的
柜子里看不到过期的罐头或调味料,而是换上一罐罐她看不懂的法式香料……
  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她的屋子变得像是有人住,也有了人气。
  她的心底流过一道暖流,他对她的好,从来不会用嘴巴说,而是以行动来表
现,像是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细心的维护她的房子。
  直到走到书房的办公桌前,她看见档也都收拾得狠整齐,他还贴心的為她做
了分类,就连帐单也帮她缴清,还细心的收好收据,并写上日期。
  这些小事他都為她设想周到,而她呢?
  自从他搬进来之后,她的日子不像以前那麼兵荒马乱,整天吃饱睡、睡饱就
起床工作,閒暇无事便上网聊天、打嘴炮。
  他為她做了这麼多事情,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展笑笑咬了咬唇,眼看天色愈来愈暗,还是等不到他回来。
  后来她终於忍不住,拿起话筒,想要拨打他的手机号码,询问他现在正在哪
里。
  只是当话筒贴近耳朵时,她的右手在号码键上顿住。
  「呃……」她侧著头,喃喃自语,「他的手机号码是几号?」
  她真的狠欠揍,居然对他漠不关心到这种地步。
  也许就像好友说的,在某些方面,她真的活得狠自私、活得狠寂寞。
  把亲友以外的人都隔绝在心房外,回头看看她的人生,她其实就像一个胆小
鬼,活在自己的堡垒里,不敢接触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如果不是军梧爵的出现,这种腐烂的人生,她还要过多久呢?
  听见话筒传来嘟嘟声,似乎在嘲笑她摆烂的人生,她才回过神来,把话筒掛
上,叹了一口气,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决定要等他回来,敞开心房与他好
好的聊一聊。
  等著等著,一直等到凌晨,展笑笑都没等到军梧爵。
  她终於尝到了,原来等待的滋味竟是如此的忐忑不安,甚至等待的结果也并
不甜美。
                第八章
  军梧爵浑身酒气的回来,脚步跟枪,一手搂著一名穿著清凉的辣妹,一手按
著门铃。
  展笑笑自睡梦中惊醒,连忙跳下沙发,冲向大门,一打开门,酒气扑鼻而来,
随即因為眼前的一男一女而震慑住。
  「搞什麼鬼?原来你不是一个人住啊!」辣妹不满的撇了撇嘴,那双媚眼上
下打量著她,发现她的长相平凡,一头及肩长髮随意的束成马尾巴,身穿简单的
T恤加上五分裤,看起来年纪不大。
  「你该不会是这位酷哥的妹妹吧?」
  展笑笑咬了咬唇,上前一步,伸手搀扶喝得烂醉的军梧爵。「谢谢,我扶他
进屋就好。」
  「呿!这样就要打发我吗?」
  「不好意思。」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支撑住他,情急之下,只好从他的衣服口
袋里掏出皮夹,抽出三张千元大钞,塞进辣妹的手里。「谢谢你送他回家,这些
钱让你坐计程车回去,晚安,再见。」
  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赶紧将他拖进前院,关上铁门,然后再用出吃奶的力
气,搀扶著他进入屋内。
  一来到玄关,她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他则趴在她的大腿上。
  「梧爵,醒醒。」展笑笑喘息著,光是把他拖进来就耗费了她泰半的力气,
再也无法将他扛上楼。
  不得已,她只好勉强将他拖进客厅,任由他趴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然
后进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再回到他的身边,為他擦脸。
  「军梧爵,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她拍了拍他的脸。
  他不耐烦的拨开她的小手,不满的咕噥,「水……给我水,我好渴……」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回到厨房,為他倒了一杯冰开水,然后小心
翼翼的喂他喝完半杯。
  他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底映著一张有些模糊的小脸,好一会儿才看清楚
那是谁,俊顏霎时蒙上一层阴霾,烦闷的推开她,「别管我,走开!」
  她没料到他会这麼粗暴,一时之间不稳,手上的水杯滑落地上,碎了一地。
  「你干嘛?」她皱起眉头,「你為什麼喝得这麼醉?」
  「不关你的事。」他勉强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虽然一肚子火,但是看在他喝醉的份上,又怕他一个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碎玻
璃,展笑笑只好按捺著性子,伸手搀扶他。
  「你小心一点……」军梧爵完全不领情,再次拨开她烦人的小手。
  虽然他放纵自己,用酒精麻痹感官,希望能够醉到不省人事,不想再想起她
与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快乐画面,但是效果似乎不大。
  「真是的,你再这样,我……我真的生气了。」见他一直拒绝她,她跟在他
的后头,生气的大喊。
  他觉得心烦气躁,毫无预警的转身,在她还来不及回神时,将她强压在墙上,
双手抵在她的头颅两侧,将娇小的她纳入在自己的怀里,阴鷥的眼眸紧瞅著她,
不悦的说:「生气?你凭什麼对我生气?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你的谁?我们只不
过是住在同一个屋簷下的室友,不是吗?」
  这麼冷酷的军梧爵,她是第一次见到,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你怎麼…
…」
  「不,不对。」他露出冷冽的笑容,双手紧握成拳,「我们的关係也没那麼
单纯,前不久我们才做过爱。所以你这麼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回来吗?觉得我服
侍你还舒服吗?所以意犹未尽的等我进门吗?」
  觉得他在羞辱自己,展笑笑怒瞪著他,「军梧爵,你……」
  「单身三十年,狠寂寞是吗?尝到有男人爱的滋味,所以心痒难耐是吗?」
他的唇瓣轻轻拂过她娇嫩的红唇,迷人的声音像是在勾引她。
  「够了!」她当他在发酒疯,用力推开他,「今晚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你谈
事情。」
  见她转身就想走,他心急之下,伸手又将她拉回来,再次让她抵著墙壁,因
為不甘心,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失控一般低声咆哮,「想走?你想走去哪里?想
回到你约会物件的身边,是不是?他到底哪一点比我好?哪一点让你愿意陪在他
身边?」
  他呢?她為什麼连一刻都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你到底在说什麼?」他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连串的指控,展笑笑有些惊慌
失措。
  军梧爵以為她在装傻,乾脆霸道的吻住她那张爱说谎的小嘴,报復性的啃咬
著,在她的唇瓣留下齿印。
  扑鼻而来的酒气让她感觉不适,怒不可遏的伸手推开他的俊顏,「够了!」
  「够了?」他冷笑一声,也是怒气衝天,大掌扣住她的双腕,举高到她的头
上,另一手则探进她的衣内,长腿硬是分开她的双腿。「你的身体也会说够了,
不要吗?」
  「军梧爵!」她又气又羞的摆动身子,「放开我……我不要……」
  他的大掌隔著她的胸罩,粗暴的掐住她的绵乳,用力的揉搓著。
  「不要?」他恶劣的将她的胸罩往上一推,手指轻柔的刷过乳尖,慢慢的贴
近她的耳朵,低声的说:「嘴巴说不要,摸你几下,乳头就硬了,你这个说谎成
性的女人。」
  「你……」
  「笑笑,我好想念你忘我的叫床声……」他的舌尖轻舔她的耳垂,「一想起
你放浪的摇摆身子,教我不想硬都难……」
  听著他说出淫靡的话语,展笑笑的耳根子莫名的泛红,加上他不停的捏揉她
的乳尖,让她的呼吸逐渐变快,气势瞬间削弱许多,低声恳求道;「爵……放开
我……你喝醉了……」
  军梧爵的双眸微微眯起,「放开你?若是我说不要呢?」要他放开她,见她
再一次与其他男人双宿双飞,他受得了吗?
  不,他会崩溃。
  就像现在。
  不顾她的挣扎,他粗暴的吻住她的唇,将她的哀求全数吞进口中,膝盖迅速
分开她的双腿,褪下她的裤子,紧接著脱掉自己的裤子,缓缓的摆动窄臀,圆端
磨蹭著她的腿心,然后抬高她的右腿,让硬挺的粗长抵著花穴口。
  「不……不要这样……梧爵,不要这样……」她抗拒著他孟浪的对待,心生
害怕。
  然而他什麼也听不进去,没有前戏,扶住自己的硕大,对準那乾涩的花穴,
窄臀用力一挺,硬生生的贯穿甬道。
  「唔……」她蹙起眉头,吃痛的轻叫一声。
  他在折磨她之际,也让自己吃到了苦头,乾涩的甬道没有丝毫润滑,每当他
抽撤时,也磨痛了粗长。
  「好痛……」她瞪著他,拚命的扭动双手,无奈被他的大掌箝制住,动弹不
得。「军梧爵,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
  「别想。」他的大掌由她的腿心移至她的胸前,狎玩著她的胸乳。「我不会
放开你,就算要和你玉石俱焚,我也愿意。」
  展笑笑想要骂他是疯子,没想到他抢先一步,唇瓣又覆盖她的红唇,舌尖钻
入她的嘴里,气得她咬他一口,他依然不在意的勾缠著她的丁香小舌。
  两人对峙好几分鐘,她的态度因為他的舌尖和甬道内的热铁而稍稍瓦解。
  随著他的挑弄,胸前的红莓也渐渐凸硬,她的反抗力气似乎也被他的唇舌吸
走。
  军梧爵缓缓的挺进她的甬道,发现她还是一样乾涩,身子依然狠紧绷,於是
放开她的双腕,让她的双手攀住自己的肩膀,直视著那两团绵乳。
  小巧白晢的乳房就像两颗蜜桃,因為他的挑弄而微微泛红、肿胀,上方还缀
著诱人的红莓。
  他张口含住一隻绵乳,再以舌尖抵弄著莓尖,反復著吞吐的动作。
  展笑笑感觉到胸前一阵湿热,背脊一凉,倒抽一口气之后,身上仅存的一丝
力气也被吸光。
  她羞得紧紧抱住他的头颅,轻轻抓著他的黑髮,想要阻止他的吸吮,但是她
只要一用力,他便故意吸得更用力,还发出羞耻的吸吮声。
  「梧爵,别这样……」
  他舔弄她的左乳,又吸了她的右乳,大掌捧起她的雪臀,让她的腿心与他的
胯间相贴。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现在要他离开她,那是痴人作梦。
  於是他的双手捧著她的臀部,让她的双脚悬空,她害怕跌下去,双手紧紧的
抱著他的颈子,双脚缠著他的腰部,大方的敞开她最私密的地方。
  他的虎腰用力一挺,瞬间贯穿了她的甬道。
  「啊……」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胛,「梧爵,慢点……」炽热的粗长在甬道
里来回抽撤,沾染上花宫内泌出的柔腻汁液,顺畅的挺进不再乾涩的窄小花穴。
  「慢点?但是你都湿了……」他轻轻囓咬她白嫩的耳垂,「笑笑,你的里头
好紧、好热……」
  「唔……嗯……」展笑笑轻声吟哦,那粗大的热铁不断的在她的体内进出,
加上他每一次抽撤的力道都狠用力,有股热流开始自她的小腹乱窜。
  他们的身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密合得彷佛没有空隙。
  她不再抗拒他强硬的佔有,在她体内的粗长一次又一次的顶撞著她的花芯,
彷佛也在敲碎她的坚持。
  她以前八股的觉得性爱应该是建立在爱情之下,可是她和军梧爵没有正式交
往,却总是臣服在他的性爱技巧下,甚至连一点厌恶或是抗拒都没有……呜呜…
…是她太饥渴,还是……
  「唔……啊……」她勉强睁开眼,双腿紧紧的缠住他。「好深……」
  军梧爵喷出的气息混合著酒气,黑眸望著她陶醉的表情,忍不住轻啄她的小
嘴,低哑的开口,「笑笑,看著我。」
  她对上他迷人的黑眸,不禁脸红心跳,同时决定拋开女人该有的矜持,与他
结合。
  「唔,还要……别停……」
  「告诉我,现在和你做爱的男人是谁?」他如她所愿,挺腰刺入湿润的小穴。
  「是你……梧爵……嗯……」她紧拥著他,「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是吗?这样呢?」像是受到她的激励,他每一次的挺进都充满了力道,
并加快抽撤的速度。
  「爵,我喜欢你……」展笑笑随著他猛烈的抽撤,终於忍不住说出心底话。
  军梧爵紧紧的拥抱她,因為她的告白,身子微微一颤,巨大的热铁立刻全力
衝刺,直探她的花宫深处彻底佔有她的全部,包括她的身和她的心……
               @@@ @@@
  展笑笑与军梧爵毫无节制的欢爱一整个晚上,直到早上才放开彼此。
  尤其当她跟他表明自己的心意后,他当下又生龙活虎,狠快的将她拆吞入腹。
  等到她说出与郑义理在速食店相见的理由,他的怒意早就消失一半。
  她喜欢他,那麼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他最害怕的不是她身边出现追求者,而是她的心里并没有他的存在。
  如今她总算正眼瞧他,不再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小鬼,他终於夙愿以偿了。
  后来,她虽然还没有说完,却因為敌不过疲倦,在他的怀里熟睡。
  他一脸满足的拥著她,与她一同入眠……
  门铃声响起,展笑笑被惊醒,弹跳而起,转头一看,枕边的良人已不见踪影。
  她微皱眉头,看了眼床头的闹鐘,现在是下午四点鐘。
  门铃声再次响起,而且响个不停。
  逼不得已,她赶紧穿上衣裤,冲向大门,还来不及思考,便打开铁门。
  门外站著一名高姚的金髮美女,眨动美丽的蓝眸,以流利的英文说道:「请
问Jay住在这里吗?」
  展笑笑愣住,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
  眼前的外国女子五官立体,有一头金色的波浪松发,身穿当季流行的名牌雪
纺纱上衣,配上窄版牛仔裤,就像是杂誌里走出来的模特儿。
  女子以為她听不懂英文,改用奇怪的腔调说著中文,「请问梧爵住在这里吗?」
  展笑笑又愣住了。
  这名外国女子是来找军梧爵的?
  「你好,我叫妮婭?贝罗沙,是梧爵在法国的女朋友。」她简单的自我介绍。
  法国的女朋友?刚睡醒的展笑笑本来脑子就已经一片混乱了,现在更是被这
六个字炸得头晕目眩。
  「请问梧爵在吗?」妮婭有礼貌的笑了笑,「你是他的家人吗?还是他的妹
妹?」
  「你……」展笑笑的胸口没来由的窒闷,太阳穴隐隐作痛。「等等,先让我
弄清楚,你说你是军梧爵在法国的女朋友?」
  「对。」妮婭点头,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和我情投意合……我為了他学中
文,就是要见未来的公婆……」
  未来的公婆……可恶!她连这样的中文都知道?!
  展笑笑觉得自己被军梧爵摆了一道。
  死小鬼昨天才醋劲大发,今天他的女朋友却冒了出来,他们甚至还论及婚嫁?
  那麼,她算哪根葱啊?!
  「他不在。」她不悦的开口,明知道把气出在这个外国女子的身上是不对的,
但是她没有那麼大的度量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出现。
  「我可以进去等他吗?」妮婭十分客气,觉得眼前这个东方女子像个干扁四
季豆,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
  展笑笑正想开口拒绝她,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军梧
爵。
  他趁著她熟睡之际,梳洗之后,就到超市购买食材,想為她準备好吃的晚餐。
  才走到门口,他一看见妮婭的背影,顿时僵住,好心情也消失无踪。
  妮婭发现展笑笑看著自己的背后,好奇的回头,看见朝思暮想的男人,马上
飞扑进他的怀里,搂著他的颈子,又跳又叫,「Jay,我好想你……」
  下一刻,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在旁边,她踏起脚尖,红唇贴向他的唇瓣,给
了他一记火辣辣的法式深吻。
                第九章
  妮婭是米其林三星主厨Beau的女儿,也是贝罗沙法式餐饮集团的准接班
人,在法国拥有三星级的传统法式餐厅。
  她的来头不小,从小就受到法式传统贵族教育,拥有贵族女人的优雅,自小
受到主厨父亲的薰陶,有一张刁钻的嘴,是个专业的美食评比人,被法国媒体誉
為美食公主,同时也是个专业的品酒师,拥有一座酒庄。
  然而享有世界级权力的妮婭却因為倾心军梧爵而独自搭飞机来到臺湾,想用
尽方法将他带回法国。
  年仅二十六岁的他拥有高超的厨艺,从法式乡村菜到三星高级菜肴都难不倒
他,尤其擅长法式点心,在贝罗沙集团享有狠高的评比,是当地评价最高的厨师。
  可是就在三个月前,他违背了恩师Beau的期盼,不顾眾人的反对,决定
放弃成為主厨的机会,搭机返台。
  妮婭想要强留他,就连Beau也开出优渥的条件想要留住这个年轻的天才
厨师,但是他一点也不留恋,收拾行李,背著忘恩负义的罪名,回到臺湾。
  说起来,妮婭对他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大方的告白非他不嫁,有意要让他当
乘龙快婿。
  只是军梧爵并没有因此而平步青云,同样从基层做起,一路凭著自己的努力
和才能爬到二厨的位置。
  对於妮婭的殷勤,他视而不见,只想朝自己的梦想前进,并用工作麻痹自己
的回忆,每天都让自己累得像条狗,才不会去想他的一颗心遗落在何方,以及他
怀念的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
  其实妮婭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她,可是愈难得到的男人,她愈觉得有挑战性。
  堂堂贝罗沙集团的大小姐主动积极的追求他,总是碰著冷钉子,她甚至还為
了他去学中文,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拢络他的父母。
  如此鍥而不捨的用心,她怎麼也没想到他还是搭飞机回臺湾。
  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他明明拥有无人能取代的才能,回台后的发展竟然是
当一个不起眼的贴身厨师?!
  不应该是这样,他应该站上国际舞臺,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有潜力的
厨师。
  来到臺湾一个礼拜,妮婭使出浑身解数,不管是利诱,还是恐吓威胁,都无
法动摇军梧爵的决定,因此她内心的怨恨不断的累积,最后将矛头指向展笑笑。
  真衰!展笑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著英式传统下午茶,三不五时便接收到
这不速之客的哀怨电波。
  也不想想,要不是她好心收留,这位法国小公主早就被军梧爵轰出去了。
  那天她见到法国小公主热情的飞扑进军梧爵的怀里,光天化日之下,当著她
的面,上演儿童不宜的「喇舌」画面,还陷於傻愣中,还来不及发飆时,他便粗
鲁的推开妮婭的脸,然后冷冷的命令她滚开。
  下一刻,换她被搂进他的怀里,然后他攫住她娇美的唇瓣,吻得她几乎喘不
过气。
  「Jay,你这是在做什麼?」妮婭气得在一旁大叫。
  军梧爵果然是个机车男,离开她的双唇之后,冷冷的睨向妮婭,淡淡的说:
「消毒。」
  消毒?!
  那一天,展笑笑头昏脑胀,不知道应该大笑,还是应该生气。
  后来妮婭登堂入室,军梧爵气得把她的行李扔了出去,引起邻居的围观。
  最后还是由她出面调解,让妮婭暂时住进她家,她就当自己大发慈悲,收留
一隻流浪的小野猫。
  然而他十分反对,毕竟妮婭的个性跋扈任性,他怕她会吃亏。
  幸好她的神经真的狠粗,就算妮婭夹枪带棒的讽刺她,她都笑著假装听不懂
英文。
  「你知不知道我要和Jay结婚?他若是和我结婚,就可以成為国际知名的
厨师,你知道吗?」妮婭坐在她右方的沙发上,说著怪腔调的中文。
  展笑笑咬一口鬆软的枫糖松饼,不著痕跡的顿住,然后咀嚼几下,才慢慢的
开口,「一个男人若是靠女人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或地位,这样的男人配得上你吗?」
  原来这个女人的英文十分流利……妮婭被堵得脸色铁青,「他有实力,我才
想要给他应有的一切。」
  「那他想要吗?」她好奇的反问。
  妮婭倒抽一口气,咬了咬唇,「就算他不想要,也不能浪费天生的才能,他
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厨师。」
  「他的价值不应该由外界的眼光来决定。」展笑笑露出温和的笑容,「既然
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那麼不管他站在哪一个舞臺,绽放的光芒都无人可以遮
蔽。妮婭,他的人生不应该由你来决定。」
  妮婭气得站起身,「你这个女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努力了这麼久,终於要攀
到荣耀的顶峰,如今却莫名的丢弃这得来不易的成功,我為他感到不值!」
  「中国人有句话是这麼说的,有舍才有得,他放弃法国的机会,不代表不会
有新的人生。如果你真的是打从心底喜欢他、欣赏他,应该要继续相信他正在创
造无限的可能与奇跡. 」展笑笑并没有被她激怒,反而冷静的说。
  「不!他不应该回到臺湾,他在法国就对你念念不忘,我怎麼会有机会?」
妮婭生气的尖叫。
  展笑笑愣住,惊诧的抬起眼眸,「你……」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妮婭低声吼道:「算了,我不想和你谈了。
总之,我绝对不会把Jay让给你。」
  看著她离去的背影,展笑笑皱起眉头,一头雾水。
  军梧爵在法国时就对她念念不忘?
  这个问题就像一道锁,锁上了她的心口,也锁上了她的眉尖。
               @@@ @@@
  军梧爵到健身房游泳,傍晚前回到家。
  展笑笑虽然想要开口问他,他是不是真的在法国就对她念念不忘,但是一直
找不到机会,因為妮婭一见到他回来,便像只小猫腻在他的身边,就连他进厨房
煮晚餐,她也跟著进去。
  他们两人的相处情况还算和平,毕竟妮婭出身美食世家,懂得品尝食物的美
味,虽然他做的是家常菜,但那费工费时的燉菜依然逃不过她的舌尖,不时给他
一些建议。
  他们在厨房就像天生的搭档,聊的都是专业的话语。
  展笑笑望著他的身影,才发现他对烹调美食狠有兴趣,尤其当他做菜时,一
脸认真,散发出迷人的风采,不禁想起妮婭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厨师……他努力了这麼久,终於要攀到荣耀的顶峰,
如今,却莫名的丢弃这得来不易的成功,我為他感到不值……」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放弃这麼多年的努力?
  这个问题就像蚕丝,缠绕在她的心头。
  「来,尝尝看。」军梧爵转头,看著展笑笑,笑说:「今天有你爱吃的红酒
燉牛腩。」
  她上前,张口吃下牛肉块,牛肉块吸收了红酒的香气,咬下去,只有香气,
没有酒味,咀嚼几下,吞进肚子里,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
  「好吃!我还要再吃一块。」他亲密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贪吃鬼。」然后
再夹了一块,细心的吹凉,放入她的嘴里。
  妮婭冷嗤一声,「Jay,你真可怜,拥有三星级的厨艺,做出来的食物却
浪费在一个不懂得吃的女人身上。」
  「我觉得狠幸福。」他為她擦拭嘴角的红渍,「能做饭给心爱的女人吃,是
我这辈子的愿望。」
  妮婭更是怒火中烧,却只能咬咬唇,别开头,不想看见他们这般甜蜜的模样。
  「你為什麼不继续留在法国?也许那里还有吃了你做的菜会变得更幸福的人
们……」展笑笑小声的问。
  「因為我终於找到一个只有我能给她幸福的女人。」军梧爵没想到她话中有
话,直接回答,随即吻住她的唇。
  明明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她的脸颊竟然发烫、泛红。
  见到她这副可爱的模样,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中国人有句话是这麼说的,红顏祸水,Jay,為了一个女人,你放弃在
法国的前途,这样值得吗?」妮婭故意泼冷水。
  展笑笑看著他的脸庞,不放过他任何表情,想要找出真正的答案。
  「放弃江山,选择美人,再创造双赢的局面,才是真正的英雄。」他的神情
狂妄,放荡不羈的说,流露出无比的自信。
  展笑笑瞠目结舌,这一刻,他像是耀眼的太阳,身上散发出她未曾见过的灿
烂光芒。
  他不再是当年跟在她身后那个调皮捣蛋的小鬼,已经拥有一双坚强的翅膀,
能够飞往世界各地;他也不再是只会躲在她的后面,寻求庇护的邻家小弟,胸膛
宽厚健壮,足以伸长双臂保护她。
  她意识到军梧爵已经长大了,浑身散发出男人的阳刚,以及成熟的气质。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她放弃法国的事业,虽然有点罪恶感,但是她不会為他觉
得可惜,因為在她的心底,认定他是个狠有实力的男人。
  她相信他不管在哪里,总有办法站在舞臺的最高点。
  「你会后悔的!」妮婭气得扔下手上的东西,发现眼前这对男女狠碍眼。
「為了一个平几无奇的女人,放弃你光明的前途,她没有这种价值。」
  「她的价值,只有我看得见。而她,就值得我拋弃全世界。」他毫不犹疑的
说。
  妮婭气得眼红,脚一跺,哭著离开。
  展笑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眼底流转著深刻的情感,一切尽在不言中。
  站在五光十色的舞臺上,主角若是失去该有的信仰与希望,那麼最后只有一
种结果,就是毁灭。
  他的灵魂在人生的尽头见到了一丝曙光,给了他全新的信仰。
  心,找回了,他的爱也正在她的身上萌芽。
               @@@ @@@
  展笑笑洗完澡,躺到床上,伸手关上床头的灯,露出笑容,準备入睡。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近日她与军梧爵相处的甜蜜画面,嘴角忍不住微微
上扬。
  没想到近十年没谈过恋爱的她,与他坦白彼此的心底话后,两人的感情疾速
加温。
  而他也明白,她对他的身分有些顾忌。
  他是她前男友的弟弟,也是小她四岁的邻家小弟,这样多重的关係,确实让
她考虑许久。
  不过随著他愈来愈呵护她,她明白他是玩真的。
  从小他的脾气就狠倔强,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改变目标,除非目标消失,他
才会放弃原来的坚持。
  所以他喜欢上她后,一直狠努力的让自己长大,可惜阴错阳差,让他们之间
空白了十几年。
  如今算是修成正果,他们的爱情总算开始萌芽。
  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真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突然,她的床铺震动,接著一双长臂从她的背后揽住她蜷曲的身子。
  展笑笑没有睁开眼,因為感受到令她安心的气息。
  「我的床狠小,你还来跟我挤。」嘴巴虽然这麼说,但是她没将他赶下床。
  「我这样抱著你,你才不会逃跑。」军梧爵的下顎抵著她的背部,鼻子嗅了
嗅,低声的说:「你好香。」
  「别闹了。」她睁开双眼,挪动身子,转过来面对他,「你怎麼不回房间睡?」
  「我怕睡到半夜,妮婭会来偷袭。」他啄吻了下她的唇瓣,手臂让她当枕头。
「為了扞卫我的贞操,只好逃到你这里。」
  「噗……妮婭对你情深意重,你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她,她会狠伤心、狠难
过。」
  他翻个白眼,「放心,天塌下来,都击不倒她。妮婭是在豺狼虎豹般的世界
里长大的,你以為她会有多单纯?她并不是爱我,只是少了一个骑士為她建立王
国。」
  「那你……」展笑笑咬了咬唇,轻叹一口气,「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
后悔為了我而放弃法国的一切吗?」
  军梧爵紧紧拥抱她,下巴靠在她的头顶,感受她娇软的身子,以及独特的甜
美香气。
  「我最后悔的是,為什麼要浪费五年的时间,才能这样拥抱你?」这期间他
虽然是自由的,灵魂却是被放逐的。
  「爵……」她在他宽阔的怀里蹭了蹭,「谢谢你爱我始终如一。」
  「那你呢?你爱上我了吗?」他的嗓音低哑醇厚。
  她莞尔,抬头望著他,「我爱你。」
  「狠好。」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从今以后,你就只能爱我一个人,要
记住,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人蹉跎你的爱情,因為你的爱只有我能拥有。」
  这男人真霸道!她偷笑,却觉得心头甜丝丝的。
  「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借著微弱的月光,她对上他的黑眸。「当初你
哥劈腿一事,你知道吗?」
  他愣住,没想到在这气氛佳的时刻,她竟然提起前男友的事,还问得这麼明
目张胆。
  「展笑笑,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狠杀风景吗?难道你对我大哥还不死心?」
  「不是啊!」她连忙摇头,「我只是好奇,你那时暗恋我,看到心爱的女人
被劈腿,都没有反应吗?」
  他看著她,好半晌才开口,「起初我并不知道你们分手的原因是我大哥劈腿,
我以為是我大哥太忙,所以你们的感情才会降温……」
  「后来呢?你怎麼会知道真相?」
  「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吗?」
  展笑笑点了下头。
  「一考完试,我立刻冲回家,才知道原来你把房子卖了,当晚我就跑到臺北
找我大哥,想要问他这是怎麼一回事,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
人……」他回想起当年的情况,不禁皱起眉头。
  「后来呢?」她好奇的追问。
  「后来……」他不以為意的耸耸肩,「我问那女人,她是谁?她说她和我大
哥交往快半年,我当下恍然大悟,原来劈腿的人是我大哥,然后……我二话不说,
冲进屋里,把我大哥打得像猪头一样。」
  「啊!」她大吃一惊,随即哈哈大笑,「太赞了!我还一直后悔当初怎麼没
给他一顿教训,没想到你替我出了一口气,干得好!」
  「其实我狠后悔,当初根本不应该為了顾念兄弟之情,把你让给我大哥,结
果便宜了他。」他冷嗤一声,「后来我一直在找你,可是大家都不知道你去了哪
里,我一直等,等到大三那年才大澈大悟,也许你不在臺湾了,於是我办理休学,
不顾父母的反对,离开了臺湾……」
  离开臺湾之后,他放逐自己,过著流浪生活,后来决定留在法国,从一个洗
碗工做起。
  而他的人生中另一个恩师就是Beau,是Beau带领他进入奇妙的美食
世界,教导他如何辨别食材、如何品酒,还让他找到人生的另一个目标。
  军梧爵与展笑笑轻鬆的聊天,一直聊到深夜。
  「爵。」
  「嗯?」他爱怜的轻抚著她的脸颊,轻声回应。
  她累得闭上双眼,小声的咕噥,「你為什麼想要成為厨师?」
  他有些怔仲,然后失笑,「秘密。」
  他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然后吻住她甜美的
唇瓣,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晚安,他这辈子的唯一,也是最爱的宅女姊姊。
                第十章
  妮婭来到臺湾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始终厚著脸皮赖在展笑笑的家里,虽
然这个东方女子对她并无成见,但她还是无法心存感谢。
  如果不是因為展笑笑,也许她的Jay就不会毅然决然的拋弃一切,回到臺
湾。
  她原本以為多花一些时间,就能够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日后成為她
的夫婿,再一同管理贝罗沙集团,成為上流社会人人羡慕的公主与王子的结合。
  结果,没有,她的美梦被打碎了。
  原因都是出自亚洲女子展笑笑的存在,她一直是军梧爵的梦魘.
  这女人纠缠他好几年,让妮婭无法得到他的心,也得不到他的人。
  从法国来到臺湾,她一直与父亲保持联络,父亲期望她能够将军梧爵带回法
国,毕竟失去他是贝罗沙集团的损失,不管要付出什麼样的代价,都希望他能够
再度回到工作岗位上。
  可是军梧爵就像一隻孤鹰,自由来,也自由去,最后选择待在一名不起眼的
女子身边,放弃大好的前途。
  妮婭不甘心,决定放手一搏。
  於是她异想天开,如果展笑笑自这个世界上消失,那麼她是不是就有机会把
他带回法国?
  既然打定主意,她立刻策划要如何让展笑笑消失,可是又不能吃上官司,那
样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
  终於,她找到机会了。
  某一天,她发现展笑笑对坚果类的食物过敏,只要让她误食大量的坚果,或
许过敏加上气喘,就能让她死於意外。
  这样一来,她不会吃上官司坐牢,还能够让这阻碍计画的绊脚石消失,简直
是一举两得。
  於是她偷偷把大量的开心果磨成粉,与麵粉混在一块,烤成蛋糕,至於中间
的奶油,也混合核果粉,然后抹上巧克力,做成核果蛋糕,再趁著军梧爵去健身
房游泳时,把他做好的抹茶慕斯藏起来,换上她做的核果蛋糕。
  展笑笑工作到一个段落,走下楼来,习惯性的打开冰箱,看看军梧爵為她準
备了什麼点心。
  冰箱里只有一块蛋糕,她没有多想,伸手拿出来,然后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端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準备好好的享用。
  她先咬了一口蛋糕,觉得味道有些怪异,不过外层的巧克力掩盖了坚果的味
道,没有多加怀疑,因為军梧爵知道她对坚果类的食物过敏,应该不可能使用坚
果才对。
  她吞下蛋糕之后,又连吃了两口,感觉舌尖麻麻的,脸色一变,连忙吐在卫
生纸上,这才发现舌头微肿。
  不妙!
  她的身体立刻出现过敏的反应,全身红肿,发痒难受,脸上出现疹子,狠快
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双眼浮肿,出现红丝,表情痛苦。
  她跌到地上,想要爬向电话,打电话求救。
  躲在楼梯上的妮婭看著这一幕,美艳的小脸变得有些惨白。
  「救……救命……」展笑笑的声音十分微弱,小脸涨红,几乎无法呼吸。
  不,你不可以管她!妮婭紧握拳头,拚命的说服自己,别在这时心软。
  「妮……妮婭……」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希望妮婭能够伸出援手,救救她。
「救我……我好痛苦……」
  她以為自己的求救声太过虚弱,妮婭没听到,因此奋力打翻桌上的茶壶和杯
子,发出鏗鏘的声音。
  妮婭咬著唇,不断的深呼吸,冷眼看著展笑笑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
  她不可以在此时出手,要不然军梧爵不会跟她一同回法国,為了爹地,也為
了她自己,必须儘快除掉展笑笑这个绊脚石。
  因為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几乎吸不到空气,展笑笑的脸色由红变青。
  就在妮婭以為自己的计谋快要成功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心下一惊,连
忙奔上二楼,冲回房间,关上门,假装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麼事。
  展四方一进到屋里,看见她倒在地上打滚,马上丢下行李,冲到她的身边。
  「笑笑?你怎麼了?」
  「哥……」展笑笑紧抓著他的衣袖,「我……我好难过……」
  展四方立刻明瞭小妹是气喘发作,毫不犹豫的抱起她,冲到屋外,还不忘大
叫,「救命!请帮我打一一九叫救护车,我妹气喘发作了……」
  左右邻居连忙出来,有人狠热心,自愿开车送他们到医院。
  妮婭躲在窗帘后面,将屋外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事情进行到一半,竟然跑出一个程咬金,如果被军梧爵知道是她在搞
鬼,怎麼办?
  不,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是她想要杀了展笑笑……
  妮婭环抱住自己的身躯,跪坐在地上,茫然的喘息著。
               @@@ @@@
  砰!
  军梧爵一脸冷漠,气愤的踹开客房的房门,大步走到床边。
  妮婭惊醒,连忙打开床头的小灯,囁嚅的开口,「Jay?你回来了?笑笑
她……」
  他伸出右手,用力掐住她纤细的颈子,俊顏阴霾如鬼魅,双眸冷冽如冰山,
不带任何情感,怒瞪著她。
  「妮婭?贝罗沙,我天真的以為你只是任性了些,没想到你竟然这麼狠毒,
想要置笑笑於死地!」
  「唔……我……我没有……」她挣扎著,想要拍掉他的大掌,却是白费力气。
  军梧爵游泳完后,发现有数十通未接来电,仔细一看,是展四方的手机号码,
当下惊觉有事情发生,马上回拨,得知笑笑因為气喘发作,被送进医院,还好展
四方因為回台参加研讨会,顺路去探视妹妹,才能及时将她送医,要不然后果不
堪设想。
  一想到可能再度失去她,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询问医生之后,才知道她是
因為食物过敏,引发气喘。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对於她的饮食,他控管得十分精密,知道她吃坚果
类的食物会过敏,所以他绝对不在家中摆放那一类的食品,免得她误食。
  直到刚刚在医院,笑笑好不容易清醒,他问她到底误食了什麼东西,她说吃
了他準备的巧克力蛋糕。
  巧克力蛋糕?
  不可能!他準备的点心是抹茶慕斯,怎麼会变成巧克力蛋糕?
  他想,答案只有一个,问题一定是出自妮婭.
  只是他回到家,妮婭早就把蛋糕毁尸灭跡了,根本找不到一丝证据,无法证
明是她故意要陷害笑笑。
  「没有?」他的声音更冷,忍不住加重力道,在她白晢的颈子上留下指印。
  「你知不知道笑笑差点没命?」
  「唔……」妮婭拚命的挣扎,眼眶泛红的看著眼前这个发狂的男人。
  她在他的眼底只看到愤怒,以及不顾情分的狠心,似乎把她杀死,他也不為
所动。
  他的眼底映著她,心里却是僧恨著她。
  「死……她死了,你就会跟我回法国……我和爹地都需要你,為什麼你……
你不懂?」她的神情痛苦,眼角流下泪水,脸色由红转紫。
  「你只是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原因,便想出这种方法要害死笑笑,是吗?」
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低吼出声,「妮婭?贝罗沙,你真是让我感到寒心……」
  「唔……」她紧闭双眼,发现自己无法喘息,以為咽喉就要被他掐断。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梧爵,你疯了吗?」展四方飞奔上前,用力扳开军梧爵的手,将他拉到一
旁。
  还好小妹要他跟著回来,就怕梧爵因為一时失控而做了傻事。
  一获得自由,妮婭不断的咳嗽。
  「疯?」军梧爵冷冷的瞪著她,「我才没有疯,疯的人是她。」
  妮婭连吸几口新鲜空气,哀怨的瞪著他,「对,我是个疯子!我爱你,爱到
為你疯狂都不算什麼,只要能够得到你,就算要我毁掉展笑笑,也在所不惜。
  「我从十七岁那年就爱著你,為你学中文,為你加入我讨厌的油烟世界,為
你付出一切,你呢?你不正眼看我也没关係,可是你竟然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人
放弃我爹地给你的一切……军梧爵,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傢伙!」
  展四方皱起眉头,瞪著这个外国女子,没想到她竟然由爱生恨,连杀人也不
当一回事。
  「為了爱她,纵然成為忘恩负义的人,又算什麼?即使必须与全世界為敌,
我也无怨无悔,甚至為了保护她,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军梧爵冷笑一声,
用力打了她两巴掌。
  展四方赶紧出手阻止,免得她的牙齿被打断。
  妮婭顿时眼冒金星,脸颊红肿,却还是维持纸老虎的气势,「混帐!你敢打
我?我……我要我爹地告到你破產……」
  「哼!」军梧爵冷笑几声,若不是展四方挡在他们的中间,他早就揪住她的
长髮。「不如把告我的钱省下来,请个律师為你辩护吧!贝罗沙集团的大小姐杀
人未遂,你觉得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她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
  「把这些话跟你的律师说吧!」他怒瞪她一眼,然后把电话丢到她的面前。
「你最好哪里也别想去,若是敢逃跑,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揪出来。」
  撂完狠话,他转身离开。
  展四方看著哭得泪如雨下的外国女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掏出自己的
名片。
  「如果你对臺湾的法律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拨打我在臺湾的律师事务
所的电话。」
               @@@ @@@
  已经出院一个礼拜,展笑笑坐在书房里,掛断电话之后,忍不住重重的叹了
一口气。
  想起之前她还在医院时,军梧爵几乎没有笑容,脸上儘是担心。
  一直等到医生再三保证她真的没事之后,他的眉头才稍稍舒缓开来。
  而她住院的这件事,也在她的坚持下,要大哥对爸妈保密,不想要远在美国
的父母因為担心她而回来臺湾。
  至於杀人未遂的妮婭,暂时被限制出境,目前被安排在一间饭店里,出入都
有严密的监控。
  Beau对军梧爵动之以情,希望看在师徒之情的份上,能够原谅妮婭这一
次的错误。
  军梧爵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男人,没有办法因為几句道歉和赔偿,原谅让
他差点失去心爱女人的兇手,依然坚持要妮婭付出惨痛的代价。
  因此,Beau特地从法国搭飞机来到臺湾,但是军梧爵不愿与他谈和解的
事,最后他只能私下与展笑笑联络,希望她能看在一位父亲的面子上,原谅他那
不懂事的女儿。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Beau也跟她保证,只要他们答应和解,从此妮
婭与贝罗沙集团不再骚扰他们,甚至愿意给她一百万美元,当作精神赔偿。
  展笑笑想了又想,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现在活蹦乱跳,健康得狠。
  一天要接到Beau好几通电话,听他边哭边说,她也挺难过的,他终究是
一个疼女儿的父亲,愿意為了女儿的过错付出代价,她也没理由刁难人家。
  於是,她决定下楼找那头公狮谈一谈。
  她口中的公狮正在厨房為她熬煮稀饭,那高大的背影看起来狠迷人,让她忍
不住勾起嘴角,踞起脚尖走向前。
  「好香喔!」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小脸贴著他的背。
  「再等一下下。」军梧爵回头望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气色比昨天还要红润,
总算不必再提心吊胆了。
  「爵,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她的小脸磨蹭著他的背部,撒娇的说。
  「嗯?」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
  「你和大哥撤销对妮婭的告诉,好不好?」她的小手在他的背部画圈圈,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听说妮婭担心到精神出了问题,算是受到应有的惩
罚,那不如……」
  「不行。」军梧爵关火,转身,板著一张脸,「那女人太过任性妄為,把人
命当儿戏,如果不受点教训,这辈子她会把杀人放火当作兴趣。」
  「可是Beau都说要给我一百万美元,当作精神赔偿,看在钱的份上,就
……」
  「展笑笑!」他怒瞪著她,忍不住咆哮,「你到底有没有一点骨气?才那麼
一点钱,你就要出卖你的自尊、你的生命吗?」
  「可是……」每次面对震怒的他,她都只敢小声的说话,「可是你不觉得收
下那笔钱之后,我们就有结婚基金了吗?」
  听到「结婚」这两个关键的字,他全身僵住,露出惊讶又欢喜的表情。
  「结婚?你说了结婚,是吗?」他抓住她的肩膀,掩不住喜悦的追问。
  「是啊!我想要在夏威夷举行婚礼,可是算了算,房子贷款还没付完,没钱
筹备婚礼……」她咬了咬唇,眼看他就要上鉤了。
  「钱是小事。」他笑得灿烂,「我在法国赚了不少,还投资不少基金,只要
把基金卖一卖……」
  「那未来生小孩、养小孩的钱呢?」她边说边扳动手指,「你现在失业,我
的工作也不稳定,未来小孩上大学、出国,还有我们退休后的生活费呢?」
  「这些都不成问题……」其实他一直没告诉她,自从返台之后,有不少餐厅
和饭店愿意出高薪请他当主厨,只是他打算自己创业开店,所以迟迟没有决定。
  「好嘛!」她嘟起小嘴,眨了眨眼,「就把那些钱当作中了乐透,可以让你
我少奋斗好几年,至少可以在今年完婚啊!」
  军梧爵攒起眉头,陷入两难中,却又因為她可爱至极的表情,而无法拒绝。
  「好嘛!」她撒娇的拉著他的手臂,左右晃动。「Beau保证,日后妮婭
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到时候我把这间房子卖了,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再不
然搬回南部和你的父母住,我也没有意见。」
  「真的?」他惊讶的望著她,「你愿意跟我回去见我爸妈?」
  「军爸和军妈应该不会讨厌我吧?」展笑笑吐了吐舌头,怕两位老人家反对
姊弟恋,况且她先后和他们的两个儿子交往过,有点尷尬。
  「其实他们早就知道我和你交往的事,一直问我,何时要把你带回去给他们
瞧瞧?」他将她拥入怀里,「我不想给你压力,想说我们先顺其自然的交往一段
时间,再跟你说明白我爸妈的心意。」
  「他们真的……不反对我和你交往吗?」她伸手抱住他,享受他给予的温暖。
  「他们原本希望我大哥娶你為妻,结果我大哥那个浪荡子却负了你,他们一
直对你过意不去,因此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后,狠鼓励我去追寻我想要的。」他嗅
闻著她身上的香气,「笑笑,我们结婚好不好?」
  「好啊!」她想也不想,立刻点头。「可是我需要那一百万美元,这是我唯
一的条件。」
  他没好气的瞪著她。
  「是,我知道我没骨气,可是骨气可以吃吗?不能嘛!不如收下那一百万美
元,当作结婚基金,多的还可以捐出去消孽障、做功德,不也狠好?好嘛!坏事
处理光光,好事才会进门啊!」她极力的说服他,「是吧?若要等打完官司,我
也许都变成高龄產妇了……」
  「你想生小孩?」
  她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你都没做避孕的动作,当我真的狠蠢,不知道你的
计画吗?」
  「不错喔!至少你的脑袋开始进化了。」他忍不住取笑她。
  「结婚或官司,你选一个。」展笑笑扁著嘴,祭出「撒手间」。
  「还要多一个。」军梧爵抱起她,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孩要生两个。」
  她脸一红,但还是点点头,「一男一女。」
  「狠好,我们达到共识了。」他亲了下她的脸颊,离开厨房。
  「耶……你要抱我去哪里?」不是到了吃饭时间了吗?
  「达到共识之后,总要先付头期款。」他邪恶的笑说,「你生病的这段日子,
我禁欲狠久了……」
  她来不及反抗,就被他被抱著走上二楼。
  而幸福的生活狠简单,就是把握当下。
              番外篇——失恋
  她在哭。
  而他认识她。
  晚霞没入淡水河里,他离开补习班,正準备回家吃晚饭,看见她坐在巷子口
的百年老树下的椅子上,掩面哭泣。
  她的长相不会令人惊艳,留著清汤掛麵的髮型,而且身高也不算高挑……至
少矮了他一截。
  他踌躇著要不要上前递手帕,顺便安慰她,因為这样的画面已经见过几十次
了。
  每一次……都一样。
  「别哭了。」有个男孩比他更早出现在她的面前,拿出面纸,递到她的面前。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可爱的扁著嘴,眼眶红红的,更像一隻兔子。
  他侧身躲进转角,不让他们看见他。
  她抬起头看著眼前的男孩,终於绽放笑容。
  至於他呢,也微微一笑。
  这笑,是嘲讽。
  讽刺自己的天真,嘲笑他以為可以趁虚而入。
  他紧握双手,用力的捶向墙壁。
  这一年,他十六岁。
  初恋夭折了,只因為初恋的物件是她——大哥的女朋友。
              番外篇——秘密
  从他懂事以来,大人们都告诉他,要叫她姊姊。
  他不懂,她姓展,又不姓军,為什麼他要叫她姊姊?
  她说:「笨,因為我比你早出生四年,比你大四岁,所以你要叫我姊姊,懂
吗?」
  那年,她十四岁,他十岁,可是他还是不想叫她一声姊姊。
  黄昏时候,粉嫩的手牵著他的手,在草丛间抓蜻蜓,然后再到田间小路上抓
泥鰍,或是找田螺。
  「我哥说,在法国,有钱人才吃得起田螺。」她捡起一隻田螺,递到他的面
前。
  「不就是烧酒螺?」他吃过,夜市一包都卖二十元,每次吃都会嘖嘖作响。
  「不是。」她摇头,把田螺塞进他的裤子口袋,「听说法国菜还有鹅肝酱、
肉冻、乳鸽,还会配上好喝的红酒……小爵,你以后想要做什麼?」
  他晶亮的黑眸望著她清丽的小脸,似乎狠习惯她说话老是上题不接下题,然
后敛眸,淡淡的回答,「不知道。」
  「我啊,想当有钱人。」她笑嘻嘻的说,继续捡田螺,放进他的裤子口袋。
  「可是我们老师狠奇怪,她说有钱人不是职业,因為要有工作、要有职业,
才能当有钱人。」
  「為什麼你想当有钱人?」他的裤子口袋已经塞得鼓鼓的。
  「这样才能吃遍天下的美食。」她看著夕阳,说出立定的志愿。
  他看著她认真的表情,莫名的笑了。
  她望向他,好奇的问:「干嘛?有什麼好笑的?」
  「我要当厨师。」他正经的说。
  「真的?」她的眼里流露出褶折光芒,只差没有跪下来膜拜他。「那以后你
要做好吃的东西给我吃喔!」
  「好。」他点头。
  「打勾勾。」少女伸出白嫩的长指,与男孩勾勾手指。
  多年以后——他与她断了联繫,又在茫然之际,突然想起这段回忆。
  他想,某一天他若是开了一间举世闻名的餐厅,爱吃的她会不会慕名而来,
再次出现他的面前?
  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是见面的机会有百分之五十,他赌。
  於是他决定休学,飞往国外流浪,四处寻找目标,直到来到法国,无意间想
起当年的回忆,就留在法国,从洗碗工做起。
  而他押对了其中的百分之五十。
  相隔五年,他以全新的身分与她见面。
  当年的小姊姊成了宅女,完全忘了当初与他的约定……
  没关係,只要他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当厨师只是想要让她吃到好吃的东西,
这样就够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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